一夜过后, 边关局势逆转。 百里家军手握敌军帅和三万战俘,狠狠震慑了蠢蠢欲动的邻国,更让大雍朝堂内外为之惊惧。 皇帝看完萧炀急发的密折, 一把砸在地上,“朕知道,百里家早有不臣之心,竟隐瞒了如此实力!” 他一时心惊又懊悔, 生怕这个臣子真的反了, 带着大军杀回京城, 急忙给萧炀连发数道密旨, 令他回来路上集结各地守军,速速进京护驾。 比他更紧张的是邻国国君,出兵之有多自信,此刻有多自责, 火速派使臣携重礼送来降书,表达了愿意臣服百里家的诚意。 “臣服的是我百里家, 不是皇家,也不是大雍, 这是表达诚意, 还是明晃晃的挑拨, 盼着我等被朝廷大军讨伐,落入腹背受敌之境?” 百里莲一目十行看完降书,没好气地扔到使臣身上,似笑非笑, “们国君是不是觉, 普天之下他一个聪明人,别人是傻子?” “区区几句不疼不痒的承诺, 想要回坎穆勒和三万大军,真是好算计,回去告诉他,闭上眼做梦更快一些。” 使臣赔笑,“我大夏国君一言九鼎,断不会出尔反尔,还望百里将军和百里大人明鉴。” “我的确明鉴了,与其赌他不会翻脸不认账,还不如带兵长驱直入,拿下们国,左右没了坎穆勒,们在也无人可用了吧?” 使臣还想辩解,对上百里莲一双玩味中透着冷漠的眸子,心下一颤,垂下头不吭声。 出发,国君曾信誓旦旦,说百里家既和雍国皇家撕破脸,逃到边关,两边肯定势如水火。 他们只要肯放低身段,稍加引导利用,不仅能缓解自身的危机,操作当的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可事实上,别说将百里奚稳如泰山,对他们的怂恿暗示毫无兴趣,连年轻气盛的百里莲一副瞧不上的态度,让他觉自己仿佛是个跳梁的小丑。 ——怎么办,这父子俩不仅不上当,还要反过头先拿他们开刀,我大夏危矣! 百里风轻原是带着弟弟妹妹来给长辈请安,顺便观望一下家中局势的,恰好在帐外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 思及雍、夏两国即将发生的地龙翻身,迫不及待地掀帘入,跃跃欲试道:“祖父、爹,这件事不如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不让们失望。” 可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是十二岁敢女扮男装冒充百里云淡,先斩后奏,跟着祖父上阵杀敌的百里小将军。 虽则这两年年纪稍长,被祖母和母亲盯着没敢造次,却不代表一颗躁动狂傲的心真的实下来。 事实上,为重生之故,一日不敢懈怠地练武、研读兵书,一身带兵的领不敢说超过打了半辈子仗的祖父,比当锦衣卫头子的爹却有过之无不及。 眼下来到边关,没了京城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正是放开手脚一展才华的好机会。 百里奚知道长孙女的事,作为一个开明的大家长,当即颔首,“好,既有此意,便放手一试,不论结果如何,是我百里家的骄傲。” 百里云淡听心情激荡,也跟着喊:“祖父祖父,我也去我也去。” 一旁的百里莲扫他一眼,还在暗暗郁闷昨晚被这臭小子闯入营帐一事,没好气道:“长姐带兵出征,跟着去干什么?” 百里云淡一脸严肃地握拳,掷地有声,“我当是带着小妹随军,给长姐加油助威了!届时定要让所有人知道,咱们百里家是这么团结一心,所向披靡!” 百里风轻/滕幼可:“???” 百里奚/百里莲:“……” ** 听闻儿女三人揽下了出征夏国一事,百里风轻更当众立下军令状,滕筠和阎萝哪还有心思离开? 花了一整晚稳住各自夫君,拎着小包袱打算开溜的婆媳俩不期遇,相视一叹。 滕筠发愁,“这三个孩子也不知随了谁,小小年纪敢带兵出征大夏,他们祖父和爹也是,非但不阻止,还纵容。” 阎萝深有感,“谁说不是呢,简直胆大包天,以为长大可以少操些心了,没想到,在比小时候还让人放心不下。” “阿萝啊,我的意思是,孩子身上这股狠劲儿随。” “娘,他们这个胆子肯定是隔代遗传,还是像您多一些。” “想当初,一个伏击百八十个。” “忆往昔,您连皇陵刻下到此一游。” “……” 江湖第一神偷和江湖第一杀手一顿商业互吹,终齐齐叹气,认命地挽着小包袱各回各屋。 百里风轻从帐出来,带着弟弟妹妹走了一圈,娘和祖母挨个打过招呼,见们包袱拆了,东西已放回原处,心中悄悄松口气。 太好了,这下应该可以让们多留一段时间了吧? 但愿祖父和爹早点开窍,明白对付娘和祖母这种女中豪杰,装傻卖惨不是长久之计,想要不被抛下,他们还接厉才行呀! ** 一晃到了端午节夕,雍国上下凡是有水的地方,无论民间还是官府衙门,热热闹闹赛起了龙舟。 百里风轻记很清楚,地龙翻身正赶上节庆日当天,海面上巨浪滔天,掀翻了所有龙舟,两国交界处山摇地动,威势骇人。 上辈子,他们一家明明人被关在京城地牢,边关发生地动死伤惨烈,却全算在他们身上。 这辈子提洞悉一切,不仅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