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闲章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陈玉涵伸手压下萧楚瑜的衣袖,望着那枚印章,道。
萧楚瑜略一思索,从怀中掏出一枚白文方印,递给凌无非。凌无非接过印章,翻过来一看,只见印文写着“万象无来去”五个字。
“是鸠罗摩什的诗,‘既得出长罗,住此无所住。若能映斯照,万象无来去。’”沈星遥道,“可是有所隐喻?”
“或许是吧,”萧楚瑜道,“我曾见过父亲看着这枚印章,自言自语,说是自己当年看走了眼,信错了人。”
陈玉涵看了看他惘然的眼神,缓缓将手缩了回去。
“借言以会意,意尽无会处。”凌无非若有所思,“这位松荫居士与唐阅微,应当是同一个人。应是想通过这枚闲章传递信息,只是那时萧大侠并未察觉。”
“如此说来,这件事与十九年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有所关联?”沈星遥道。
“对了,陈姑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世?”凌无非问道。
“大哥同我说了,说……我父亲的名字,应是叫做陈光霁。”陈玉涵咬了咬唇,目光稍显躲闪。
“可惜萧大侠已不在人世,若能早些联络上,局势或许便能明了。”凌无非感慨道。
沈星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玉涵,却见她一手指着下颌,呆呆望向角落,似有心事一般。
饭后,萧楚瑜去送陈玉涵回房歇息,沈星遥则与凌无非散着步走去了隔壁空置的园林里。
“星遥,”凌无非在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下,对她招了招手,道,“倘若把你换作陈玉涵,沈尊使换作萧大侠,你会如何?”
“当然是极力找寻凶手下落,为她报仇。”沈星遥倚墙抱臂,道。
“那若知道凶手是谁,你武功又远不及他,又会怎么做?”凌无非又问。
“杀母之仇,不论通过任何手段,我都必须达成目的。”沈星遥道。
“那你觉不觉得,陈姑娘对萧大侠遇害之事,全无好奇?”凌无非道。
“非但不好奇,甚至不恨仇人。”沈星遥道,“而且昏睡多日,身体应当十分虚弱,可她一点也不像……反倒精力充沛。”
“所以……”
“所以她一定知道点什么。”沈星遥在他身旁坐下,道,“可这话只能萧公子去问,而不是由我们来问。”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早就知道萧大侠遇害的消息。”凌无非摇摇头道,“如你所说,这话不该由我们来问。”
沈星遥听罢,沉默不言,忽地便想起陈玉涵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臂,随即摇头道:“罢了,或许……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