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话。”
“那别人同你说什么?”苏采薇问道。
“你也知道刘烜是什么德性,”宋翊淡淡笑道,“没让我替他收拾烂摊子,就算不错了。”
“封长老就是偏心,”苏采薇愤愤道,“那刘烜什么都不会,就得你照看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什么都不会?他年长于你,他就该学!就该什么都会!我告诉你,你这件事我管定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我给你想办法!”
宋翊听罢,只觉一阵暖意在心下蔓延开来,不觉微笑道:“谢谢你。”
苏采薇听到这话,又看了看他的神情,心下蓦地感到一阵心酸,见他递来汤药,一面伸手接过,一面问道:“喂,要是早有人这么对你说的话,事情是不是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宋翊摇摇头,神情越发黯淡,“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先做好手头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论以后我变成什么样,也绝不会伤害你们这些旧相识。”说着,便即起身走出门去。
他与苏采薇说完这些话,心中愈感压抑,走出门后,便匆匆回了自己房中,反手推上房门,无力靠着门框,阖目深深吸气。
从小到大,连同恩师封麒在内,一直以来所教授给他的,都是担当与责任,却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什么叫做分担,什么叫做照顾。苏采薇说要罩着他,言辞上或许夸张了些,但却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话。他自幼孤苦,早就习惯了一力承担所有。
他与苏采薇虽是同门,但他素来话少,又非同宗,甚少有往来,便是迎面经过,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位“点头之交”的师姐,却在这场对他而言几可算是灭顶之灾的面前,迎头赶上,放话说要管定他的事。
埋藏在他胸腔之下那颗从未起过波澜的心,却偏偏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动了心思。他不敢面对,也无法将这突如其来的悸动宣之于口。宋翊背靠房门,双目轻阖,脸上神情不知是哭是笑。良久,忽地感到周身力气都被抽干,缓缓滑坐在地。他一夜未眠,又守了苏采薇半日,到了此刻,已然精疲力竭,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