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倒像是个落月坞的叛徒。否则,又怎么会跟在雷昌德的身边,替他办事?”
“可真要这么说的话,事情不就麻烦了吗?”苏采薇抠着手指,撇撇嘴道,“阿翊落在他们手里,也不知会不会被他们折磨……”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凌无非若有所思,良久,方开口道,“这个雷昌德,在河北道上,置产无数,倘若强闯救人,他却暗中把人转移,再想找人可就难了。”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苏姑娘可以回去告知那位宋少侠,让他假意答允,前来行刺便是,”袁愁水道,“到时我可设法假死,替他骗出契约,倒也不伤一兵一卒。”
“不妥,”凌无非摇头,正色说道,“人言可畏,到时即便证实此事只为掩人耳目,谣言亦已传开,对鸣风堂名誉有损,实属自损八千。”
“那不就没办法了吗?骗也不行,强闯也不行。”苏采薇急得坐立不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他丢在宿州……”
“救人是一码事,除此之外,还得解决那个宋忠全,”凌无非道,“他是宋翊生父,若再到别处将他发卖,即便契约上没有阿翊的手印字迹,契约同样有效。”
“罪魁祸首就是他,若不是因为那张契约,阿翊早就能脱身了。”苏采薇道。
“不能硬闯,也不能答应行刺……”沈星遥略一思索,道,“那不就只能杀了他?不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单独出面,再将他挟持?”
“那我倒是有个主意。”袁愁水道。
“请说。”苏采薇道。
“我与雷昌德的私怨,应是源自宿州东城门口的一家酒楼。”袁愁水道,“那门面原是雷家所有,经营多年一直亏损。我与他在生意场上,总有些明争暗斗,他有意害我,便使了个计策,让我盘下了那家酒楼。谁知那门面到了我手里,生意却蒸蒸日上,雷昌德也十分后悔,拐弯抹角找人向我游说,说当时门面盘给我时,要价太低,令他亏损,要与我一同经营那家酒楼,分他花红,我当然不肯。再后来,我与他同时看中了一处门面,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便让给了他,谁知那活地到了他的手上,也盘成了死的,他便到处散布谣言,说是我有意诓他盘下那门面。一来二去,这梁子也就越结越深。”
“袁会长的意思是?”凌无非凝眉问道。
“我会以商议酒楼花红之事为名,请他出来,就在宿州城西的百会仙,百会仙内有个阁楼,叫做宴月台,宴月台共七层,顶层雅间高可摘月。他与我会面,涉及生意场上的事,并不会将那些护卫带入雅间,只会留在门外。”袁愁水道。
“他这种人,贪生怕死,进门之前,定会让人先搜一遍吧?”凌无非道,“如不能事先潜伏,又该如何把他擒住?”
“扮作酒楼伙计送菜进门,不就好了吗?”沈星遥道。
“百会仙有歌女。”袁愁水道。
“那好办,我来动手。”沈星遥道。
“可袁会长突然到访,雷昌德不会起疑心吗?”苏采薇道。
“那倒不会,百会仙那处门面,我与他争了多年,而且此行本就是打算去宿州盘下百会仙,他绝不会怀疑。”
“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凌无非神色凝重,“只能用一次,还决不能失手。”
“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实在不行,可以杀了雷昌德。”沈星遥道,“他与那些鹰犬走狗,只有金钱关系。只要雷昌德一命呜呼,谁还会替他卖命?”
“办法倒是可行,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凌无非说着,目光转向沈星遥,认真问道,“雷昌德混惯风月场,你要扮作歌女,就得装得足够像,才不会被他认出来。”
“他看得出,他的护卫未必看得出来。”沈星遥莞尔道,“让他背门而坐,或是在我进门时,袁会长找个由头,起身遮挡,只要门一关上,哪怕只有一时半刻的工夫,我就能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