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坐下,想在这醒会酒再回去。
凉风吹过,今甜的脑袋昏昏沉沉,连意识都逐渐有些涣散。
头顶忽然有人低喝了一声,她的意识被这动静勾住回笼了一些。
来人似乎认出了她:“今甜?”
陶任只是吃完夜宵想出来消消食,看到隔壁阳台一坨黑影给他吓得喊出了声。他大着胆子凑近,才看清这是谁。
“大晚上你在阳台干嘛?”
今甜实在是晕得厉害,不想抬头,只是勉强含糊应了声。
陶任只听见她支支吾吾,没听清说什么。他又开口问了一次,可她似乎不想搭理他,连声响都没了。
跟在后边出来抽烟的卫肖萧问:“怎么了?”
卫肖萧身边站着被他拉出来透气的应泽,陶任让了半个身子,应泽一眼看见隔壁阳台角落的人。
黑夜里,夜风吹过,那个单薄的身影一动不动地抱膝埋头待在墙角。
卫肖萧也看清了人:“什么情况,哭了?”
“不知道,叫她没理,”陶任也纳闷,他嘀咕,“总不至于因为下午知道了...”恍然想到什么,陶任极有眼色地看了看应泽,脑子里思绪飞快转动,立马拉走了刚拿出打火机点烟的卫肖萧。
卫肖萧猝不及防地被陶任拽走,没叼住的烟掉在了地上:“哎,我烟,这怎么了?”
陶任:“我突然想起来你那个网吧,我和万逸还没去看过。”
“要这么大半夜去?”
“网吧不都是半夜去...”
身后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应泽重新把视线放在墙角的人身上。
少女瘦纤的手臂抱着膝盖,头埋得极深。客厅的灯光被她阻在身后,四周很静,连她的呼吸都很浅,只有地上一圈若有似无的影子依偎在她身边。
今甜的意识在昏沉和清醒间游离,凉风再一次吹过,她的清醒回笼了几分。她的手脚都有些发麻,她扶墙想站起来回房间,起了两次没成功,一只手有力地扶了她一把。
“谢..谢。”她下意识道谢,后知后觉想起这是哪儿,蓦地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夜黑,室外光线暗淡,来人的手轻而易举地越过两家阳台那道矮墙扶住了她的胳膊。月光轻柔地勾勒出他的身影,只不过——
今甜揉眼睛,酒精的作用下眼前的人硬是变成了摇摇晃晃的幻影,晃的她本就头痛的脑袋更加难受了。
“别晃。”
她左手抓住了他扶在她右胳膊的那只手,她的手心温度极烫,贴在这只有些凉意的手上居然觉得有一丝舒适,她不经意地蹭了蹭。
滚烫的热意从手背来回滑过,应泽猛然浑身一僵。
她借力凑近,半截身子支在矮墙上,努力睁大眼睛辨别:“你是..”
含糊的话语夹杂着浓郁的酒气,应泽了然了她待在阳台的意图。明白她只是醉酒出来吹风,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你是..”今甜扶着他的手离得更近,这次看清了,她点点头迟钝地做出恍然的样子,“应泽啊。”
没等应泽说话,她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不..是不是,是..Zephyr。”
话落,她往前倾的身子不稳,眼看要栽倒,应泽两手扶住了她的肩头。
“你是不...是还..还不知道我是谁,”她凑近嘟囔着,身上酒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靠近应泽。
应泽稳了稳心神:“知道。”
“哦.是哦,陶任他们...应该告诉你..你了。”
应泽想说不是,可她接着截了他的话,迟缓又没头没脑地说道:“我早该...早该想到的,我在....退赛名单看到...看到Zephyr用了沈泉则...则的名..名字,沈...沈泉则的学生证又...又借给了..了卫学长。”
应泽意外她知道这事,神情微动。
她继续说:“可...可当初了解过高校联赛的,不是...不是卫学长,是——”她的手指慢慢抬起,因为视线含糊,放在他面前的指尖往前一送,滑过一处软软的地方。
热意在唇上痒痒地飘过,应泽眸色暗了暗。她的身子不自觉地越来越靠近他,起初只是放在她肩头的手慢慢向下放在她的后背才能扶稳她。隔着衣衫下,她的蝴蝶骨触感分明。
酒精使人变得迟钝,却也使人变得直率。
今甜凭着脑子里那一丝模糊的意识说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何况...你..你还是......”想到什么,她又抿唇不说了。
“还是什么?”应泽不自觉地放低声音问。
她似乎挣扎了下,又抬头凑近了他些。比起酒气,她身上的甜香更加浓烈,不管不顾地钻进了应泽的肺腑。
他低头,黑夜里,她看向他的那双眸子在月光下明亮又蛊人。
她踮脚,又靠近了些,几乎贴近他的胸膛。
他听见她依旧是拖着软绵又迟缓不清的语调问他:“ 我叫你...你应泽......Zephyr,还...是Godw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