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明拿着这个叫周杰伦的歌手的cd听了几遍,发现里面的歌曲确实和以前的都不太一样,特别是《印第安老斑鸠》,于明明发现唱歌还可以哼哼哈哈听不清唱啥。
王峰抗议到乐队好久没有练习。暑假马上过半,高中不比初中,高二就开始补课了,再不抓紧时间就又要开学了。于明明吐槽到,闷热的天气,让人提不起兴致,也找不到地方练习。王峰提议到他家,白天家里没人,闷热可以开空调,家里还有敞开供应的水果和冰淇淋,只需要于明明赏光就可以,不过要带自己的电子琴。
于明明听到王峰说起空调,就想到之前自己前几天提议太热想买空调,妈妈马上生气的样子,哎,这几天家里非常低气压,家里爸妈经常关着门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月行在楼下等于明明一起去练习,顺道帮她拿电子琴,说起来电子琴还是于明明小学的时候,妈妈花了大半年工资买的。于明明父母是普通工人,小时候厂里的效益好,只要说了是厂里的工人,江城人都是一脸羡慕的表情,可是进入九十年代后,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于明明家的生活虽然受到一些影响,但是爸妈一直属于乐观开朗又勤劳节约的人,所以于明明依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小大大于明明父母尽可能满足她的需求,她也从未操心过家里的事情。
走到半路苏月行突然问道:“最近你家里还好吗?”
于明明十分诧异,苏月行怎么会问自己家里的问题,家里是有什么事吗?内心闪过多个念头忍不住道:‘苏月行,我们家是有什么事情?”
苏月行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许是我多想了,有听我爸谈起,说厂里正在优化职工,要求双职工家庭必须要有一个下岗。”
于明明听闻后,半晌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觉得心如擂鼓,听过了那么多次下岗的词,这次是真的发生在身边?所以那天无意说要买空调,妈妈才那么生气,爸爸妈妈关在屋里就是商量这个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自己。
苏月行见于明明这样也不好多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下午的练歌自然没有任何进展,王峰不知是知道些什么,一改往日的聒噪,任由于明明在沙发上发呆。
眼见天边云卷叠起来,天色突然暗下来,乌云密布,刮起大风,把树叶吹的哗哗直响,看来暴雨将要来袭,苏月行对看着窗外突变的天气说道:“快要下雨了,明明我们先回家吧。”
王峰犹豫半晌拍拍于明明的肩膀:“回家问问爸妈究竟怎么回事,不要一个人瞎想了。”
回到家里,于明明才发现最近家里乱糟糟的,洗过的衣服没有收拾就堆在沙发上,平常妈妈都会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衣柜里,柜子里的摆放的东西也东倒西歪的,地板上仔细一看许多掉落的头发丝,都怪自己一项粗心大意,都没发觉这些问题。
于明明把衣服叠好放进衣柜,将家里的柜子擦了一遍,把家里的地板和厨房都好好收拾了一遍,看时间还早就做起了晚饭,将米淘干净做蒸了饭,就着冰箱里的蔬菜,将番茄切好做了一个番茄炒蛋,把青椒掏出内瓤切丝,做了一个青椒肉丝,炝了一下锅简单的做了一份素菜汤,端上桌等爸妈回来。
于明明在想该怎么同爸妈讲自己已经知道下岗的事情,家里生活会不会很紧张,自己能做些什么?厂区里前几年好些叔叔阿姨下岗,但是爸爸是技术工,车间里每次有难题都找爸爸,妈妈也是特别勤快,更是被评了多次三八红旗手,哎,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心里多难过。
当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于明明妈妈看见桌上的饭菜和打扫的窗明几净的房间,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吃过晚饭,于明明又抢着去洗碗。
第二天苏月行到楼下时,见于明明垂头丧气的样子问到:“你问过你妈妈具体情况嘛?”
于明明摇摇头,苏月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肩膀。
两人走在厂区的路上,于明明突然惊觉厂区的道路坑洼很久没有修补,路过游泳池旁的冰糕厂汽水厂也被私人承包很久了,厂里以后不会再发雪糕票和汽水票了。风已经透过缝隙吹来,父母尽力给孩子安全的围挡,却无法抵御住无处不在的风。
7月末的晚饭后,爸爸示意于明明不用急着去洗碗,有话要说。妈妈在旁点了点头。
“明明,你应该也知道了最近厂里在买断工龄,我和你妈妈最近遇见这事,厂里的意见是我们两个是双职工,只要一个人留在厂里,因为我是技术工,厂里的意思是让我留下,可是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你妈妈一直做后勤,现在这个年龄下岗后可能不好找工作,我相对容易很多,你妈妈之前一直不同意,前两天你妈妈终于同意了,你现在也读高中了,是个大孩子了,不需要我们太多照顾,爸爸想去南边闯一闯,你在妈妈在家,你也不用想太多,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于明明看着妈妈红红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扑倒爸爸怀里叫着“爸爸”。于明明爸爸性格爽朗,干事利索,在厂里工友们都喜欢和他一起,对于周围邻居有什么难处不说一声都会积极帮忙,于明明他们这个栋楼生活的邻居就像一家人一样,大伙互帮互助,日子虽然过的不算太富裕,却也很有滋味。于建军从中专毕业就接父亲的班来厂里,那时候这是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这么多年虽然没当上官,但是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没想到今天人到中年却要背井离乡心头也是分外酸楚。
于建军办理完离职手续在家休息,忙惯了的人在家也闲不下来,厨房的管道、柜子的抽屉、家里的电灯通通被检测修正一遍。于明明被老爸咚咚的声音弄的没法看书。于建军边弄衣柜的合页边对于明明说:“下午你不是要和苏总工儿子去王峰家学习。”
“这两天不去,我在家陪你。”
“说起来,苏总工的儿子之前还特别提醒我,要多关心你的学习。”
于明明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腾起啦:“苏月行,提醒你什么,关心我学习,他怎么说的。”
于建军想了想:“好像是年底,我回家的路上刚好碰见,他特有礼貌的和我打招呼,说是你同学,然后就聊起来,他不是你班上第一名嘛,我让他在学习上多帮帮,他就夸你聪明,就是不用心,说我们应该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