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烦。”
徐牧对她像是厌倦到了极点,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大跨步出了屋子。
留下还跪在贵妃塌上的徐知意久久不能回神。
徐牧在她不做错事的时候都是好阿耶的样子,满足她一切的要求,在她做错事后,就会用这种直接上手的办法让她记住自己只是个废物。
徐知意身体像一片羽毛一般滑落在地上,她摸着铺在地上的毡毯才找回了些安稳的感觉。
情绪慢了半拍,晚一些才到来。直到确认徐牧已经走远了,她才敢放声哭了出来,刚才那种被压制的恐惧,和徐牧看她的失望眼神,让她心神俱灭,脑中只有那句“真不想承认徐府有你这样的孩子”在循环。
随后几天徐知意按照徐牧的意思每天抄五遍《女德》和《女戒》,直到第四天,她才算是真正解了禁足,下颌到脖子那握痕也消失了。
她换了身能凸现女郎曼妙身材的纱裙化了妆,来到三皇子府上向司徒期求和。
司徒期是巴不得能见到徐知意,这几天没有一天是不想她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徐知意突然变得善解人意,能够理解他的困境,决定暂时不结婚,他心里却总觉得哪里怪。
好像徐知意看他的眼神都是怯怯的,以往那么娇气又任性的女郎不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徐知意,是一个貌美循规蹈矩,毫无感情的花瓶。
“那天是知意心急了,不应该大声吼表哥。”徐知意拿着切好的桃肉,亲自举起来喂司徒期。
司徒期在一旁很惊喜,又觉得很反常,张嘴接了过来。
然后抬手握住了徐知意的手腕想和她说些什么。
徐知意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从绣墩上跌落,缩成一团抖得不让人碰。
“知意!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徐知意咬着牙像是在拼命克服什么,最后却是呕了出来。
司徒期在一旁扶着她,被她吐了一身,也不在意,他现在叫太医分明是不行的,他心中对徐府有隐隐地疑虑,只好叫了长随备马,他要骑马去最近的医馆。
司徒期想了想,西市西南的延福坊有许多药铺和医馆,他抱着徐知意在官道上疾驰。
姬恒的医馆是下午刚刚开业的,就在延福坊,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开业,就是收拾好了家具,雇了个药童又雇了个抓药的老掌柜,准备好行医的器具,突然就开张了。
许多百姓见着这边新开的姬氏医馆,一开始是持观望态度,都不敢进来瞧病,是外面挂出来每天免费看五个病人不收诊金,这才有人进来看病。
这一下午也就是四人进来,病人十分稀少,老掌柜和小药童按方子一边磨药一边暗暗叹气。
姬恒从里间走出来:“你们不必担心,过几日病人好了,咱们在延福坊的口碑也就打出去了。”
“姬大夫,我们不是不信你的医术,是你选在这整条街全是医馆药铺延福坊,你把医馆为止选错了啊。”药童叫南星,是他去药铺买药材的时候看中的。
南星以为姬恒说笑,没想到他真从掌柜手里把他买了下来,南星以为姬恒只是随便说要把医馆开在同一条街上,结果他真的开在了这里。
南星:关于我的新老板好像不太懂行业饱和的意思,在同一条街硬和百年老字号杠上开医馆的事,家人们,谁懂啊?能不能来个人劝劝他!
“南星你莫急,过几天自然就会解决了。”姬恒还是那么温和地一笑,这笑容看在南星眼中是十分天真啊。
不一会一匹快马疾驰在延福坊的道路上,听得男声吁了一声,马似乎停在了医馆门口。
一位绛紫袍衫的男子怀中抱了正在昏迷的女郎,匆匆走了进来。
“大夫何在?”
“回郎君,姬恒正是这医馆的大夫。”
司徒期把目光落到了姬恒身上,他看着姬恒一副宠辱不惊,淡然的模样,心中有了些底。
“姬大夫,您快帮忙看一下我的未婚妻。”
“随我来,把她放到里间的床上。”
司徒期抱着徐知意到了里间,那是一间被隔成两间的诊室,有一张大桌案,面对面放着两个坐床,被屏风隔开的另一边是四张藤编的矮床。
把徐知意放了下来,她在昏迷中皱着眉头,一张小脸通红,嘴唇失了血色,手放在胸口紧抓着前襟的布料。
司徒期看了她这痛苦的样子,急得几欲落泪。
姬恒拿来脉枕,拉过徐知意的手放在脉枕上,开始诊病。
过了几息,姬恒开口了:“女郎最近是不是有些事没有办成,她这是气机郁滞,情志不畅。”
司徒期沉默了,没办成的事大概是他们二人的婚约吧。
没想到徐知意会因为这事病了。
“她好像还受了惊吓,惊惧加上郁结于胸,把自己紧张得直接昏迷了。”
“惊吓?她在府中禁足几日,应该不会有惊吓啊……”
司徒期喃喃自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脑海中想到徐知意颤抖着昏迷前他抬起手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可是表妹为何对他的触碰反应这么大?
“我去写方子,给她开些疏肝理气的药,今日就先让药童煎好了,你先给女郎服下去。”
司徒期应了下来,到了药柜前看着南星取药,又跟着去后院亲眼看着南星把药煮上,他这才进屋查看徐知意的情况。
姬恒开了方子就跑到前厅跟老掌柜去磨药了。
一副药喂下去,徐知意还未醒,但是眉头舒展了些,可能是症状得到了缓解。
司徒期握着徐知意的手,把女郎的手放在他胸口:“知意,你不要吓表哥,你快些好起来吧,表哥知道表妹没有错,你只是想……”
徐府的人听说徐知意昏迷被司徒期骑着快马带出来寻医,几个长随便在延福坊挨个找了起来,最后在姬氏医馆找到了他们。
“三皇子,我们带徐娘子回去复命,西奎将军和徐夫人还在府中等她。”
“您看这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应该带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