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两人身高已经相差无几,拍拍司徒墨的背,这才放开他。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等事情结束,想回玉京住,住多久阿兄都欢迎。”
“墨没有别的嘱托,就希望阿兄能不要整日与工作为伴,也多陪一陪后宫的妃子们,墨什么时候能有侄儿侄女就看阿兄……”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
让司徒墨一打岔那送别的氛围突然就变味儿,搞得司徒霖也没心情再嘱咐,只好目送嬉皮笑脸的司徒墨上车离开。
坐上车,司徒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撩开车窗,看向东城门。
就是从东城郊和卢琤琤驾马车遭遇劫匪,度过惊心动魄的两日。
还没来得及和卢琤琤再说些感谢的话,人已经要离开玉京。
司徒墨昨晚回到宫里拆开礼物,每一样都很喜欢,一眼看到的却是中间一把平平无奇的折扇。
他记得重阳当日,曾经和卢琤琤比赛要画扇子,还要找韦博士来做评委。
打开扇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圆脸短粗四肢的小人,穿着绯红圆领袍,手里拿着茉莉花苗……
这画的居然是第一次在花神庙见面的场景。
司徒墨有些遗憾,画面里没有卢琤琤,只有他单独一人。
转过一面,这面满满当当全是小人,看得司徒墨不禁弯眉浅笑。
他仔细看过,每一个人都认得出来。
最喜欢的还是中间他和卢琤琤在吵架,沈遐州和王栋围在两侧劝架。
这大头小人居然画得如此传神,卢琤琤这份礼物,在他要离开前,显得十分珍贵。
原来卢琤琤嘴上不说,其实对他还是很上心的,明白他有多么喜欢在太学交到的朋友。
可在一件事她却总是看不清楚,那就是他喜欢卢琤琤。
他也是在沐阳行宫生辰宴散场的时候,目送卢琤琤拾阶而上,渐渐走远,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他对卢琤琤的这些从来都不是什么同窗友人……
可是阿兄需要他,他有些事不得不去做,此行去封地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藩王,以后不便再回玉京,他的前途渺茫,又何必把心意告诉她,徒增烦恼?
司徒墨从小到大都没有试过在心里藏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憋得他胸口有些发堵,他从马车探出头,再看玉京城最后一眼,阿兄还站在那里朝他挥手。
马车里,他再次打开扇子,观赏每一个人,当作是和友人的告别,然后落下车窗,马车驶向远方。
司徒霖是很意外的,他以为司徒墨这种憋不住事的人会主动跟他提要带上王栋或者带上卢琤琤,凭着他阿弟这任性程度,是很有可能提出来的。
难道阿弟对卢琤琤真的无意?为何此次答应的痛快,去的也迅速,只字不提卢琤琤?
李奚意味深长地发出感慨:“五郎……这是真的长大了啊。”
*
卢琤琤是过去两天发现司徒墨迟迟不来太学上课,找王栋问才得知司徒墨是真的启程去商州就蕃。
“生辰宴过后第二天他就离开玉京城,我还是跟阿兄说要进宫去看他,才得知的。”
“他为什么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都没有去送行,这算什么?根本没拿我们当朋友?”卢琤琤很不满,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她本来还琢磨着礼物送出去,司徒墨要是不喜欢她还可以再补一份。
“阿墨素来偏爱欢笑逃避悲伤,他会这样走我毫不意外。可能是不想让离别的悲伤掩盖同窗在一起的欢乐记忆吧。”
“那天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卢琤琤有些后悔,生辰宴只顾着大家玩游戏,却没怎么跟司徒墨说上几句话。
从上次共患难变成生死之交以后,她觉得跟司徒墨的距离好像更近些,本来还想问司徒墨是不是有一样的感受,结果人就这么突然的离开启程去商州。
卢怀瑾也要去商州,她问琤琤有没有想带给司徒墨的东西,可以交给她。
卢琤琤别扭半天写出来一封信,交给卢怀瑾让她转交给司徒墨。
姬恒此行也想跟去的,卢怀瑾一口回绝,她觉得姬恒在玉京的医馆刚刚起步,正是通过医术证明实力的时候,现在跟她去商州,那医馆生意就会荒废,说什么都不让姬恒跟着去,并且保证自己一个半月就会回来。
卢姝比卢怀瑾要待的时间长,她把家里需要打理的生意账本都交还到卢老夫人手中,交代此行莫要声张,走之前悄悄进宫面见圣人,这才和卢怀瑾匆匆上路。
她们二人比司徒墨晚出发五天,要先坐马车,后换成快马才能追赶上司徒墨的行程,争取十天就赶到商州。
就在卢怀瑾和卢姝出发当天,玉京有大事发生。
有人闯入大理寺在暗卫专属的特殊牢房,四位劫匪遭到刺杀全部身亡。
好在司徒霖早有先见之明把几人已经换下来,秘密藏在宫中。
因着四人全是丰州边城略带突厥人的血统,四人长相差不多,面部没有什么突出的辩识点,易容成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另一头徐牧为了暗杀关在大理寺四个逃兵贿赂王溪禅一大笔钱,事情办成后,他觉得心腹大患已经解决,心情十分放松,又组织司徒期几人在酒馆聚会,密谈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时,卢怀瑾带着卢姝悄悄出东城门,全程都把卢姝隐蔽起来,等路过两个州府,这才换成快马,废寝忘食地赶路。
卢琤琤经过这次渐渐看清楚朝中局势,她明白司徒墨不辞而别应该另有隐情,毕竟让卢姝混在卢怀瑾队伍中带到商州,肯定是圣人的谋划。
可她就是不开心,心中空落落的,每天在太学没有人拌嘴,日子过得飞快,这让她很不适应。
李妙慈和沈王二人都看出来琤琤的心不在焉,他们也花很多心思去找有趣的东西吸引琤琤的注意力,可是她依旧兴致缺缺。
倒是因着司徒墨的离开,几人贪玩的时间减少,听课都认真许多。
卢亦玫实在是受不了乙班这几人沉闷的气氛,和甲班的卢家人一商量,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