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显然也没想到两人的距离如此近,神情一怔。
对视间,莫名的情愫在涌动,卢琤琤的心犹如惊涛骇浪,正在翻涌着,让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司徒墨薄唇微启,齿贝无意识地咬住下唇,似是下定决心,俯身吻下来。
唇和唇的触碰,让周身的一切感知都变得蒸腾,卢琤琤能闻到他身上袍衫被熏香过残留的余香,还有做灯骨折腾出的汗细密地布满额头,淡淡的皂香味。
温热的触觉让她呆愣在当场,身体僵住,脑子却在过载地运转着。
司徒墨亲了我?他为什么要亲我?
不对!我又没同意!
卢琤琤刚要扬手去扇对方一个耳光,司徒墨好像才回过神,捂着嘴跳离八丈远。
“唔唔唔唔?”(我亲了你?)
“唔唔唔唔唔唔唔啊!”(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只见司徒墨嗷一嗓子,捂着脸跑出院子。
“不是……该叫的是我吧?”卢琤琤指指自己,十分不解。
在隔壁院子做孔明灯的几人赶过来,都聚在门口看热闹。
“阿琤,你怎么商王了?我见他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出刺史府……”
“二姨母……你听我解释,这全是误会!”
“噢~误会啊~”众人异口同声的揶揄。
“你们真是坏!”气得琤琤原地直跺脚。
卢琤琤自己把两个灯骨用浆糊糊上纸,还未写字的那盏也拿回王府。
刚回到王府,就听胡朗说司徒墨得了寒症。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王爷回府就说要洗冷水澡,奴劝他不能全用冷水,他便要罚奴,最后奴只得给他挑去两大桶水缸里的冷水,有一桶还带冰渣呢,王爷就这么用冷水洗完了,结果现在发起热来,已经叫府医去看过,正在熬药。”
卢琤琤想到什么但又没想明白……为什么亲过她后捂着脸逃跑回家要用冷水洗澡,是大脑一激动给烧坏了吗?
摇摇头不再去想,顺手把糊好还未晾干的孔明灯交给胡朗,让他拿去王爷的寝室里。
上元节当天,早早地卢怀瑾就叫亦玫亦玦还有琤琤起床。
“走走走,我们去买元宵馅,既然是来商州游玩还没逛过商州大集呢。”
商州城的早集市挺热闹,姐妹四人找了早餐摊吃过鸡肉馄饨,这才开始采买做元宵的材料。
一部分人昨日就已经做好元宵备用,一部分人和她们一样当天才来准备,所以糯米和胡麻还有花生豆供不应求,走过一条街都没买到胡麻,做不成黑芝麻馅,琤琤心情有点郁闷。
好在花生能买到,又买些红糖核桃和栗子,琤琤准备自己研发个新口味,几位姐妹也都图新鲜陪着她胡来。
回到家后,见到司徒墨和卢勉在练剑,琤琤目不斜视,一个眼神都没给司徒墨。
司徒墨这边慌了神,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昨天的事,但是又觉得他必须说点什么,让胡朗找蹩脚的借口把琤琤叫来书房。
琤琤一进书房:“有事就说,没事我走了。”
“别、别走!本王有很重要的事要讲。”
卢琤琤抱着双臂,上下打量司徒墨:“昨日不是洗冷水澡感染寒症,今日倒是挺健康!”
“我司徒墨为昨日不辞而别道歉!本王不是有意要跑开是不得已而为之,细节不便赘述,但总归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不该留你一人在原地,禁受众人的盘问。”
“这还差不多,所以到底是何急事?解决了没?”
司徒墨无声地望一眼裆部,飞快撇开头:“早已解决。”
“没事我就走了,忙着做元宵呢。”卢琤琤见着事已说开,转身要走。
一只手抓住琤琤的上臂,把她往回拉:“你、你别走……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正经事……”
卢琤琤有强烈的预感,她耳边都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你……说啊,什么事……这么严肃……”
“昨日我亲你,是想确认一件事……我不知自己对你究竟是同窗好友的情谊,还是要与你做夫妻的感情……现在我万分确定,我司徒墨心悦卢琤琤。”
“那你怎么都不问我同不同意你就亲上去,这样真的很冒犯!”
“抱歉……我会尽我所能,求得你原谅。”
“好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做这种事提前说一声,真的会吓到我!”
“好。所以……你对我是何感受?”
“我、我不太清楚,我觉得同窗友谊更多些吧。”
“那个吻,你心中毫无触动?”
“对,只有惊吓。”
“可我见你脸红了……”
“你、你胡说!谁脸红?猪才脸红!你、你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强迫我也喜欢你!我可是独立的有思想的人,感情这事由不得你勉强!”
“墨没有要勉强你,墨只是确认了,将来想要向阿兄求个赐婚。”
“赐婚?什么意思?”
“向阿兄表明我心意,我要求娶你,由阿兄下旨赐婚,让你名正言顺地做我的王妃。”
“慢着!我没说我同意你找圣人赐婚。没想到你竟如此自私,从未考虑过我的心情。”
“墨怎就算自私?求阿兄下旨赐婚,是给卢家一种荣耀啊。”
“我们卢府是女子做家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找入赘的夫婿,不能外嫁。”
“那我向卢老夫人求情,让她成全你我……”
“是我自愿不外嫁的,我生是卢府的人,死也要为卢府增光添彩,祖母和阿娘对我悉心栽培,我和一众兄弟姐妹受到同等待遇,就是为着卢府女郎全部作为家主的候选人,谁更有能力便选谁。
如果因着和你的感情,要我抛弃生我养我栽培我的卢府,我卢琤琤做不到,你我本就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女郎来做你的王妃,还请王爷另寻佳丽。”
“你的意思是若我想要同你结婚,必须入赘进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