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错。
“阿声咳咳……这不是你的错……咳咳咳咳阿爹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健朗了,有些病也是该的……”
林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但他感觉,也许、也许……
或许这就是命吧……他也想见见阿声她阿娘了。
“阿爹,我再去为您寻医,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穆声不愿意相信这是肺痨。
翠青也说了,他日日都不离阿爹身旁,若这病是肺痨,就算传染性再低,也不会……所以……所以定是那郎中看错了。
若,若真的是,穷尽法子,她也要治好阿爹。
“阿声……咳咳咳……”
“阿爹快躺下休息,等着阿声,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会找到的,穆家消息来源极广,她不信,不信整个陆洲会没有医师不能医。
烛火轻轻摇曳着,映出穆声偏深的眸色,她沉寂地守在床边,侯着林锦勉强睡着才离开。
走出门外,已是戌时。
一直焦急等着的牧檬上前:“东家……”
牧檬现在既担心主夫,也担心东家。
“牧檬。”穆声看向牧檬。
牧檬站直:“我在,东家。”
“吩咐下去,悬赏问医,不限……无价。可明白?”
穆声如今说话都含着些沉重无力。
“牧檬明白。”
“我……东家,我能做什么?我一定做,刀山火海我都做。”
牧叶很内疚,心绞般地痛。
是她没有及时将主夫的情况告知东家,主夫明明已经咳了好些日子了,哪怕主夫一直说不碍事,可她也应该一一报备给东家,都是她的错。
“不必如此,去帮牧檬吧。”阿爹的性子穆声知道。
“是……”
*
穆声独自一人走到偏房,见到柳阳欢。
“阿声……”
柳阳欢瞧着穆声现在的状态,忧心忡忡。
阿声不让她进去看林伯父,她明白阿声是不想她有危险,可她不怕,自家妹子都不害怕,她作为阿姐怎么能害怕,林伯父待自己和清执都是极好,都是把他们当做亲生子女来看待,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看看。
从山庄回来明明需要整整一日的时间,可阿声只用了半日,加上山庄被封,阿声几人贸然离开定是不易。
回来时,几人的马匹都已经累瘫下,几人身上也沾了些血气。
还要遭到如此大的打击……
穆声身子有些晃,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脚步越来越虚弱凌乱,朝着柳阳欢走着走着就要倒下。
“阿声!!!”
柳阳欢一惊忙扶住穆声,摸到她身上的冷汗,担心地打横抱起穆声,便往她的寝房走去。
柳阳欢来穆府来得频繁,对穆家的路了如指掌。
吩咐下人烧水后,柳阳欢看着穆声,这才发现穆声身上还是穿着中衣的。
过了许久,穆声缓缓醒来。
“……我怎么了?”
见穆声睁眼,柳阳欢连忙凑过身扶起她:“你疲劳过度,体力不支一时晕了过去。”
“我阿爹呢?”
柳阳欢倒了杯水递给穆声:“伯父还在睡着。”
“嗯……多谢你照顾我。”
“不谢,不许说谢谢,我是你的谁啊!”柳阳欢佯装生气。
“好。”
穆声终于露出了回来后第一个笑,即使有些虚弱。
*
三伏山庄,夜静。
窗外弦月如钩,银白色的月光铺洒在地,只少许淡淡的点点稀星陪伴着孤月。
柳清执坐在榻边,望着窗外高高挂起的冷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遥立在一旁侍候柳清执:“公子,夜深了,歇息吧。”
柳清执回过神:“嗯,你下去。”
待楚遥出门,柳清执侧躺在榻上,侧头望着一旁窗外的月。
穆声回去已有两日……
在这山庄也待够了……
许多事,渐渐无趣了起来……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