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学的半个月,邓布利多要和校董会开会,他留够了钱,让艾斯自己算时间去车站。艾斯提前几天溜去了破釜酒吧,每天都通过前门跑去麻瓜世界看西区的剧——破釜酒吧就在西区附近的莱斯特广场地铁站旁边。
9月1日,她没有听到闹钟,起迟了。还好汤姆记得她住在这,砰砰地将门敲得震天响。艾斯从破釜酒吧的壁炉用飞路粉到了国王十字车站,赶在最后几分钟上了车。
她推着行李从车厢尾部往前走,基本上每个车厢都满员了——包括罗夫在的车厢,他抱歉地和艾斯点点头——她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只坐了两个人的车厢,恰好,其中一个人她还认识。
“你好,哈利,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艾斯向哈利打招呼。
“艾斯拉斐尔!当然可以,请进。”
另一个火红头发的男孩把零食拢了拢,腾出地方。他的脸上满是雀斑,长手长脚。
“我是罗恩,罗恩·韦斯莱。”
“艾斯拉斐尔·罗齐尔,很高兴认识你。”
“罗齐尔——你是来自罗齐尔家族吗?”罗恩问。
“我爸爸离开那个家族,我觉得他们可能把他除了名。”艾斯说,“事实上,我是混血,也许他们就是因为和麻瓜结婚而驱逐了我爸爸。”
“我是纯血,但是血统又有什么用呢。”他恼火地用略有破损的魔杖戳着老鼠斑斑,“当你有一大堆兄弟,血统一点都不值钱。”
“我也想有很多兄弟姐妹,我有个表哥,但是他是个混蛋。”
“我有五个哥哥。”罗恩阴沉地说,“分不到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哈利扯了扯自己宽大的T恤,心有戚戚地点头。
“那你呢?”哈利问。
“我曾有一个哥哥,但是他几年前去世了,是拉文克劳的。”
“我很遗憾。”
艾斯摇摇头,主动岔开话题:“这只老鼠是你带来的吗?”
“它叫斑斑,已经毫无用处了,整天睡不醒。珀西当上了级长,我爸送给他一只猫头鹰,他们买不起——我是说,就把老鼠给我了。”罗恩的耳朵涨红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就又开始看着窗外。
哈利说:“在海格告诉我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巫师或者我的父母情况,以及伏地魔的事—— ”
罗恩吓得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艾斯问。
“你叫出神秘人的名字了!”罗恩说,显得又震惊,又感动。“我早就想到,所有的人当中只有你——”
艾斯茫然地念叨:“伏地魔伏地魔伏地魔,这怎么了?”
“说出他的名字,并不是因为我勇敢什么的。”哈利说。“而是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名字不能说。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相信,我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他又说,听得出他最近正为此感到忧心忡忡,“我敢说,我一定会是班上最差的学生。”
“不会的。有很多学生都来自麻瓜家庭,可他们也学得很快。”艾斯安慰。“我爸爸说,不敢称呼一个人的名字是畏惧的开始,他们通过名字散播恐惧。如果害怕直呼名字会让他们更加猖狂。”
“你爸爸是……?”
“是我养父,也是一位巫师,我父母去世后,他收养了我。”艾斯只想平稳地度过学生时代,并不想被打上邓布利多抚养的孩子的标签,反正,她也不算说谎,只是略有隐瞒。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列车已驶出伦敦。这时他们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飞驰。他们沉默了片刻,望着田野和草场从眼前掠过。
大约十二时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隔间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哈利一下子跳起来,罗恩的耳朵又涨红了,嘟哝说他带着三明治。艾斯看着背包里的meal deal(还是前一天她在麻瓜超市买的)礼貌说不用了。
哈利一样不落,每种都买了一些,付给那个女售货员十一个银西可和七枚青铜纳特。
罗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买来的食品抱进隔间,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
“你饿了?”
“饿坏了。”哈利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说。
罗恩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盒打开,里面装有四块三明治。他拿出一块,说:“她总不记得我不爱吃罐头咸牛肉。”
“跟你换一块吧,”哈利拿起一个馅饼说,“艾斯拉斐尔,你也一起吃吧。”
“谢谢,我还有的吃,而且得留着肚子晚上吃晚宴呢。”
“这些是什么?”哈利拿起一包巧克力蛙问,“它们不会是真青蛙吧?”
“不是,”罗恩说,“你看看里边的画片,我少一张阿格丽芭。”
“什么?”
“每一个巧克力蛙里都附有画片,可以收集起来。”
“都是些有名气的男女巫师,我差不多攒了五百张了,就是缺阿格丽芭和波托勒米。”
“我也没有阿格丽芭,除此之外还缺少一张帕拉塞尔苏斯,我想我多了一张波托勒米,也许可以交换。”
“等我写信让金妮给我寄来。”罗恩欢呼。
“哦,是邓布利多!”哈利说,他拿着一张巧克力蛙画片。
“你可别说从来没听说过邓布利多!”罗恩说,“给我一个巧克力蛙好吗?说不定我能拿到阿格丽芭呢—— 谢谢——”
哈利把画片翻过来,读背面的文字: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艾斯安静地听着,她不会比任何人熟悉邓布利多的事迹,因为他从没想过去炫耀它们(除了十柱滚木球戏外)。
哈利重新把画片翻到正面,惊呼:“他不见了!”
“你当然不能希望他整天待在这里。”罗恩说,“他会回来的。不过我又拿到一张莫佳娜。我已经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