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啊,人就不能奢求太多。
被自家父亲放在孤儿院门前的渡边佳奈,脸上带着看破红尘的表情,这么想道。
敢问,此情此景,她应该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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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贝琳达在生完孩子后的第一个月,总是陷入一次又一次漫长的睡眠,失去知觉的时日也逐渐增多,看着妻子异于平常的行为,渡边蔚岚感到一丝担忧。因为他的母亲在诞下他之后,就差点一睡不醒。
终于,在第三个月,贝琳达陷入了沉睡,此时的渡边蔚岚在美国纽约的街头偶遇了欧若拉,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引起了欧若拉的注意,在听了渡边蔚岚的描述后,欧若拉感到十分惊讶,她急忙来到贝琳达的房间,一番检查之后,欧若拉笑了出来。
“She should go to the hospital.”
“No, she doesn’t need to go. Those doctors can‘t help her.”
欧若拉留下了,她细心的照顾着贝琳达,渡边蔚岚猛然发现,贝琳达的身体仿佛停止了新陈代谢,一点也不见枯萎和憔悴,而欧若拉见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她开始追溯贝琳达的父母的身世,甚至是她祖父母的身世。
欧若拉希望能探寻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这个结果让欧若拉大失所望,但欧若拉并不想放弃,她转变了思路,通过某些特殊手段得到了当年贝琳达父母的卷宗。
在这个看似毫无问题的卷宗里,欧若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于是她离开了,前往了自己的住处,找到了尘封已久的工坊,时隔多年,她再次拿起工具,开始为贝琳达打造一条项链。
*
当贝琳达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茫然的看向四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个世界依旧如初,但贝琳达总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
她慢慢低下头,恍惚的看着自己那已经变得晶莹剔透的双手,然后惊恐的发现上面的枪茧消失不见了,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紧接着,她又看向了自己那修长的双腿。
贝琳达摸索着从床上下来,当她赤.裸.的双足触碰到柔软的地毯的时候,她反射性地收腿,片刻后又放了下去,贝琳达勉强站了起来,她试探性的向前走两步,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似乎可以飞起来。
她打开门,来到花园里,深吸一口气,恍若重获新生。
她走在草地上,微风拂过她的耳畔,她仿佛能感知到每一缕风的轨迹,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的呼吸很微弱,如果不刻意的去聆听就根本探寻不到,贝琳达迷茫了,我怎么了,她这么问自己。
未知带来的巨大的恐惧盖过了欣喜,它充盈着贝琳达的内心,带有淡淡清香的风吹起了她垂落在耳边的长发,贝琳达蹲下身,闭上眼睛抱住自己,祈祷着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Belinda!”
那是贝琳达最为熟悉的声音,她扭头看向声源处,红了眼眶。
此时,冬天已过,春天亦逝,贝琳达的醒来使渡边蔚岚不再心忧,于是他将那些没来得及用上的安眠药全都丢掉了,他们陪伴着彼此,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直到那个被放在角落里积灰的摇篮,映入贝琳达的眼帘。
当贝琳达找不到孩子的时候,痛苦席卷了她,她质问着渡边蔚岚他们孩子的下落,不久后来到了孤儿院,把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接了回来,倘若他们来晚一步,渡边佳奈将拥有新的父母。贝琳达因这件事责怪了渡边蔚岚很久,又过了一段时日,闻讯而来的欧若拉对这件事做出评价:贝琳达苏醒得太早了,以及,成为你们的孩子也太有挑战性了。
同时,她将打造好的项链赠予贝琳达,并为她的女儿赠名“ Elletta ”,此后这个名字与另一个同样鲜为人知的名字,成为了管教渡边佳奈时最有用的词汇。
*
时间过得很快,那片黑暗暂时无法笼罩到美国。
一天的高强度工作下来,让渡边蔚岚很是疲倦,今天他十分幸运的可以提前下班了,我的上司终于有人性了,渡边蔚岚这么想到,此时此刻,他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这宣告着有访客到来,渡边蔚岚把头埋在枕头里哀嚎了一声,然后任命的翻身下床,尽可能地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又顺手拿走床头柜上放着的梳子,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对正常的家庭来说,有访客并不常见,也不罕见,但由于他们这个家坐落于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他没指望一个月内能有几个访客,因此,除了重要的场合,大多数时候他都懒得打扮自己。
站在门前的时候,渡边蔚岚已经梳好了长发,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门,秉承着妻子的教导,他摆出了有温度的微笑。
但门口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小小的快递盒,送件人是赤井务武。
………
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做功精美的风铃,蓝如万里无云的天空,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粉色打底的对折式卡片,上面用浪漫的花体字,写着十分老套的祝福语。
渡边蔚岚把注意力放在了最后那几句———
The colour of this wind chime is really like Belinda\''s pupil colour, beyond the sky and the sea, close to Klein blue, like the sky before dawn. The unfathomable eyes are like a deep lake, swallowing endless sadness and melancholy, but still with soft light, pure and beautiful enough to sink.
(这个风铃的颜色可真像贝琳达的瞳孔颜色,超越长空与沧海,接近克莱因蓝,仿佛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