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秀气,眼眸柔柔的,像个新奇的小朋友。
“想要?”男人沉沉的嗓音。
“不想。”徐澄口是心非。
“嗯。”周南荀拐弯开进小区,车速快,糖葫芦转瞬即逝。
停稳车,周南荀说:“稍等一下,我去超市买盒烟。”
徐澄坐车里,滑开手机不足两分钟,周南荀从超市回来,拉开车门,“下车。”
徐澄应了声,迈着小步下去,刚站稳,手里就被塞进东西,垂眸一看,双手各两串裹着纸的糖葫芦,塞得挺均匀。
“我......”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末了道了声谢。
周南荀神色带痞,说话散漫随意,“顺手买的,不用谢。”他手上撕开烟盒包装,抽出一支含嘴边,想点火,瞧见徐澄又收回去,“不想吃就扔了。”
“你这人——”徐澄略有无奈,“不能好好说话?”
周南荀瞧着她,随口道:“不会。”
徐澄懒得再和他说,撕开纸,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还沾着芝麻,她轻咬了口最下面的山楂。
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傻不傻?”周南荀指着排列在最顶端的山楂说,“第一个才是最大的,而且一口咬吃下去才爽。”
徐澄迟疑片刻,按照周南荀的说法,一口咬下第一个山楂,酸酸甜甜还带着一丝冰凉。
清月下,小姑娘嘴巴塞的鼓鼓的,粉润的唇轻轻翕动,眼睛弯着,带着南川女孩特有的柔,像只小猫。
周南荀没由来的犯了烟瘾。
他敛了视线,站到离她两米以外的地方抽烟,烟雾袅袅,却散不开淤积在某处的悸动。
徐澄吃完半串糖葫芦,追过来说:“回家吧。”
周南荀一手摁灭烟,一手推着不让她过来,“烟呛。”
徐澄等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走吧。”周南荀扔掉烟蒂,向她走来。
徐澄抬眸,目光骤然相撞,周南荀站在她面前,宽大的掌悬在她唇边,温热的指腹按向唇角,微微用力,沾在她唇边的糖掉落地面。
那醇厚低哑,似颗粒摩梭般质感的嗓音响起,“小孩一样。”
“22了。”小姑娘软声回击他。
周南荀没说话,轻笑了声。
四串糖葫芦,徐澄只吃了半串,“买这么多做什么?”
周南荀:“有山楂、草莓、橘子、糯米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全买了,不喜欢可以扔掉。”
徐澄喜欢吃糖葫芦,但眼下鞋带开了,两手都有糖葫芦,腾不出手去系,她把糖葫芦递到周南荀面前,“帮忙拿一下,我鞋带开了。”
周南荀没接糖葫芦,在她面前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鞋带系上蝴蝶结。
徐澄垂眸,正能瞧见男人黑亮的头发,蹲下身脊背也是挺直的,好像永远压不弯。
家门口,徐澄手机响了,是徐正清专门为徐澄找的产科医生,打视频来上孕期课。
耳机在包里,徐澄腾不出手去翻,直接按了免提,她一边和产科医生聊天,一边开冰箱门把糖葫芦放进去冻着。
女医生说:“12周以前要建母子健康手册,不易做劳累的活动,出现呕吐、乏力症状都正常......”
放完糖葫芦,徐澄坐进沙发和医生面对面交流,为不露出破绽,她时不时向医生提问,直到医生说,“下个月产检单给我看眼。”她才露出些许不高兴。
不给,徐正清会起疑心。
给,她没有。
医生真会出难题。
一个多小时过去,徐澄耐心耗光,脑子昏昏沉沉,想睡觉,眼神四处飘摇,很不专心。
周南荀洗漱出来,额前头发没擦干,沾了水珠。
徐澄随口提醒:“头发没擦干。”
周南荀拿毛巾擦了擦,“还不睡?”
徐澄刚要说话,被视频里的女医生抢先一步,“孩子爸爸过来一起听。”
周南荀忙自己的事,没关注徐澄和谁打电话,也不知道徐澄对家里说了怀孕,张口要问,被徐澄求救的眼神拦住。
洞察到徐澄的意思,他坐下,随她一起听了后半节课孕期课,视频挂断,两人齐松一口气。
想到还要装一段时间孕妇,徐澄绝望地往后一靠,哭丧脸说:“孕期还有好几个月,可怎么熬呀?”
周南荀微拧着眉,视线落向她平坦的腹部,“结婚还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