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男人目光幽深，直直的与她对视。
良久，深邃的眼眸含上星星笑意：“回答的很好，看得出来对敦煌山水画有着自己的学习。”
许是因为她的古装扮相和令人惊艳的回答，讲座结束后，不少人上前合影。
小粉丝离得近又是第一个要求的，裴含辞自然应允了。
“回去多帮我宣传宣传，老板娘还得靠你们呢。”她娇笑道，小粉丝连忙应允。
“这是什么意思？您还是老板娘？”旁边有人好奇问。
小粉丝骄傲的微抬下巴：“是呀！美人儿开了一家古董珠宝店，就在市中心A道上呢，保真保贵保古董！”
“那你这是咋认识的老板娘？我也想成为粉丝。”
“简单！你去猫站关注就好啦！美人儿在猫站有账号，会上传各种好看的珠宝变装视频呢。我给你们看ID，你们搜搜。”
裴含辞好不容易脱身，直直与那还未离开的江席玉对视上，她缓步上前。
“谢谢江教授的盛情款待了。”她这次说的真心。
毕竟这次蹭着江席玉的名头，能在青大学子里面亮相一波又能吸不少粉丝，何乐而不为？
他的神情淡然，只是嘴角微微扬起，闻言也只是轻轻点头：“裴小姐可能不知道，我的课都是默认录制上传至网上作免费教学的。”
裴含辞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美眸睁大：“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不行，你不能发。”
这不就成了互相引流嘛！她不要！
“学校安排的，我做不了主。想来，裴小姐的优秀表现来日便会吸引来不少粉丝。”
他抬脚离开，眼尾的泪痣此时在裴含辞眼中显得妖异无比。
她追着上去，小步小步紧跟在江席玉身后，努力商量。
下午四点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他虽走在前头，脚步却沉稳舒缓，似是为了她有意放缓速度。
清冽的眼眸因着光照映射出点点光芒，高挺的鼻梁，清隽的面容，如世间皎月沁人心脾。
而他后面跟着一个身着古装，面容精致，头上的簪饰还是耳饰皆镶有在光下闪闪发光的珠宝，活脱脱一朵古代富贵花。
有人偷偷将拍下的二人一同前行照片发在论坛上。
‘？？？这不就是那辆紫法的富婆吗？’
‘我靠楼上你是说这个美女就是前天那富婆？’
‘对啊，嗷嗷好气啊我还想加富婆姐姐vx呢’
‘越发肯定是情债了笑死’
江席玉突然停下，低头看着裴含辞，温声道：“裴小姐今日的表现优秀，江某不惜多加夸赞几句，但你的助理这会儿应当在焦急的找你了。”
他话一出，裴含辞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小容，桃花眸间有些慌张。
沉思几秒，头顶传来他清冽温和的嗓音：“或者加个联系方式，后续再说？”
“拍卖会上的事我可以和你算了，你给我拉几个客户就行。”
裴含辞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又不满地补了一句。
她做完便迅速离开了，只留江席玉原地站着，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眸光幽深难测。
.
那堂讲座其实并未有录制，他说了，录的是课。
但她显然没发现话里的漏洞。
江席玉的讲座，并非免费教学视频。
许是因为去青大的宣传效果挺好，店内近日来了不少年轻面孔的顾客。
或许也和她网上敦煌变装视频小火了一把有关。
店内算上她就三个人，几日的繁忙工作下来，三人都疲乏到面容有些憔悴，也就裴含辞状态还好，不过她这娇养又先天不足的身子也没法长期这么干。
店内的古董珠宝，一开始针对的对象便很明确。
只是慕名而来的客人，虽都是年轻或者干脆是学生，来这儿的目的只是看看能被放置展出的名贵古董珠宝，但裴含辞几人还是努力的陪同在旁，解答问题。
好不容易休息下来，便看到小婉有些慌张的拿着手机给她看视频。
是一个新注册的用户，却不知为何可以上热门，现在也有了十万播放量。
标题：《最近火的古董珠宝店也不过如此，店员态度不端，价格高昂，靠老板娘出圈？》
视频应当是这几日来往的某位顾客拍的，三人皆未注意到异常。
里面拍的正是小容因为几日的工作和睡眠不佳，在接待客户时面露疲态，几次偷偷打哈欠，像是不耐烦的回答顾客问题。后面又是店内被放出的几款古董珠宝和底下高昂的价格标签，一闪而过的是笑容娇美的裴含辞。
视频下的评论几乎不能看。
‘不是我仇富，但是这种东西放到古董珠宝店卖而不是拍卖行，假的吧？’
‘这种一看就是歧视穷人的店啊，买不起还要进去，你看那店员一脸不耐烦。’
‘最搞笑的是那店内还有一个被锁的柜子，里面说是点翠头饰，是非卖品，感觉像是哗众取宠。’
“老板娘...对不起，我当时实在太累了，没忍住，我真没有不耐烦。”小容自然也看到了，脸色苍白，僵硬说道。
现下出事和她有关，即便平日关系亲切，她也不敢再称呼‘裴姐’。
裴含辞面无表情的看完视频，翻了底下不少评论，红唇轻抿，没有立即回话。
因着这条视频的缘故，已经有网友攀过来她的视频底下开始辱骂攻击了。
‘这脸是P的还是动刀子了？我不信有人长这样。’
‘真这么有钱？是男人有钱吧哈哈哈哈’
‘看起来就那种很会玩的，啧’
私信更是有不少骚扰短信，问她一次多少钱...
这是被裴家娇养精心呵护的裴含辞，第一次见到丑陋的人性。
她有些恍惚的回到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回应，让小容和小婉先回去休息几天，暂且先任由这件事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