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栗一个激灵回神,许是自己名字两个字都是S开头拼音,所以对这个昵称有点敏感,她问苗枝:“你确定他是江岘吗?”
苗枝奇怪,想也不想道:“当然是了。”
徐思栗抿唇,苗枝又歪头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就是问问,这江肆和江岘两个人从小就挺像的,咱们十年没见,万一认错了呢。”徐思栗讪笑着,将手机还给她,心里也觉得自己多想。
苗枝露出一脸自己又不是傻子的表情,“肯定不会认错的,江肆……多吓人啊?我还能坐他两次车?”
“也是,你从小就怕他,就算没认出来,骨子里估计都排斥。”徐思栗好笑,忍不住好奇问:“说来也奇怪,江肆小时候也没欺负过你,你老怕他干嘛?”
“我……”苗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抿唇回想。
其实她自己还真搞不清缘由,就是很小的时候,看到江肆跟高速路下的野狗群打架,她吓得一直哭,就看到他还在打架,仿佛他也是其中一只,整个背上血肉模糊,她做了将近三年的噩梦,夜夜折磨。
苗妈妈还带苗枝去看心理医生,随着年龄的增大才好了许多,那时候她可真是听到江肆,就要躲在家里,等江肆走远了才敢出门的程度。
后来整个梧桐街都知道苗枝怕江肆,说是江肆跑去玩狗,把她吓得魔怔了。
而江肆呢,也开始自暴自弃般,对着整条街的同龄人都不太友好,甚至连大自己不少的大孩子都打架,久而久之,人人就叫他疯狗,只有江岘替他赔礼道歉。
两兄弟真是两个极端。
随着宁江市边城地带开发,市区的房价水涨船高,也在各种改革,原先的游乐场直接拆掉,用搭建的方式,短短一年快速建起一整片玻璃建筑园区,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层层如同叠加般的楼层,高耸入云,玻璃如水晶般反射着太阳璀璨的光芒。
不光好看,成为宁江标志性建筑,还贵。
鲲苜集团就在国家级拍卖会上用四个亿买下一半的大楼,直接从北京撤出,强势搬迁进来,其他公司也秉着大佬吃肉,他们喝汤的态度,跟着一块屁颠颠搬过来,哪怕租金昂贵。
黑色的宾利随着流光,划在车背,穿梭过生长茂盛的绿荫,门卫室的人恭敬站在伞下,开门后,双手交叠在前,弯腰示意。
车子平稳停在鲲苜的新大厦下,鲲苜的新招牌还在机器的操作下,稳稳朝楼顶递着,楼顶近百名工人穿着防护,扶着巨大招牌往正确位置上挪。
身着黑色西装制服的特助挂着蓝色的工作牌,上面写着:总裁办SplAsst——林盛。
江肆停稳车,拿过放在中控台上的领带,下车后,一脸不耐将领带绕在衬衫领上,因为太阳暴烈,他眉头不自觉蹙起,手指飞快翻动,却受了不少阻碍,打了个结后,歪歪扭扭,将衬衫都弄皱了。
他不耐低头看眼,最后索性一把扯掉,上好的布料摩擦着衬衫,配上他一脸焦躁和不平整的衬衫,斯文又痞气。
几步上了台阶后,他对林盛命令:“你把车开进车库,然后让国外各公司总部聚集开会。”
“好的。”林盛点头,不忘递上手中的蓝色工作牌。
江肆顺手拿过,电梯刚修整好,泛着一股乳胶漆的味道,他不适抬手挥了挥,将牌子挂上脖子,进电梯后,他斜斜站着,双手插兜,目光凝在电梯楼层数字上。
光洁的电梯门反射出的光,将他胸前的牌子照出盲光,直到电梯上升,光流连在上面的肆意的字体上。
【鲲苜CEO——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