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湿了一大片。
“滴答滴答，”泼出来的水滴顺着秋寒露的下巴往下滴着，她微张着嘴，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
夏烨倒是反应很快，立刻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外套围在她胸前，低头靠近，语气温柔，“没事吧？我没看见，不好意思啊。”
他边说，边拿出纸巾要给她擦脸。
高中生本来学业就重，又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八卦纷纷注视过来。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开始起哄，“噢哟~~给她穿外套哦~”
秋寒露不在意这些声音，只是意识到面前的是夏烨后，不禁有些慌乱。
她也不知方才脑海里怎么就想起他了，突然对象出现，有些心虚。
只是本想说算了，谁知她抬眼对上他的眸子，竟发现这人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得意。
眼睛里瞬时有愤怒呼之欲出。
垂下眸子，冷漠地挡过他递过来的纸巾，她缓缓拎起他披在自己胸前的衣服，冷静地擦向自己湿润的脸。
夏烨看着她静静的动作，也没说话。直到下一秒，他看见秋寒露伸手解开了胸前的扣子，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一个转身挡在她身前，“诶诶诶！你这是干嘛呀，我那衣服你可以先用来挡着，我又不急着穿。”
秋寒露不听他的，自顾自将自己湿了的衬衫短袖脱下。
她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只湿了大概一个指头的地方。
意识过来后夏烨长呼了口气，没等他再说话，秋寒露就抬手将两件衣服不客气地扔了过去。
“洗干净，我急着穿。”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目的没能达到，夏烨抓着两件衣服在原地微愣了几秒。手上感觉到凉凉的湿意，他立马转身追上她，拽住了她白皙的胳膊。
不出两秒，一杯水便冲着他伸出的那只胳膊泼了过来，在这27、8摄氏度的天气里，还在冒着热气。
“哎呦！”夏烨感受到痛感，立马缩回发红的胳膊，气愤地瞪住了她，“你！”
“你什么你！”秋寒露丝毫不怯，怼了回去，“我们很熟吗？”
夏烨被噎住了，咬了咬牙，“同班同学，不算熟？”
气氛凝固了下来，夏烨看着面前像是长了刺的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凑近到她跟前，用极尽魅惑的声音说道：
“你…不会是被什么渣男伤害过吧，所以才这么厌男？”
秋寒露方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就不太乐意了，此刻盯着面前那张嚣张的脸蛋，眼神里的讨厌快要溢出来。没忍住，她将水杯里最后的一点水朝前泼了过去。
“我去！”夏烨被猝不及防的水击退了好几步。
气不打一处来，他有些无奈，“大小姐，水倒来是喝的，不是泼的。”
“如果不是你太作，我怎么会没水喝？”带着点反问还带着点埋怨。
“我…我作？”
夏烨承认刚才是他故意跟在秋寒露后头的，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他，一瞬间张开了嘴却接不下去话。
正午有阳光刺破云层，洒落下来，落在两人之间，燥热了空气。
夏烨被怼得哑口无言，没法子再继续，气呼呼地回了教室。
秋寒露也很气愤，看看空空如也的茶杯，三步并做两步重新去打了杯水。
……
澜沧中学里面是有很多小店的，此刻刚过十分钟，就已经有不少买快餐的人回了教室。
柳杉买了三明治回来，一进教室就见到夏烨蔫了一样，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身上咋湿了？”
夏烨幽怨地回过头，用下巴指了指正坐在前面喝水的秋寒露，语气低沉，“她泼的。”
柳杉闻言忍着没笑，却还是止不住得意，“跟你说了不容易接近吧？你不信呐！”
随即看着夏烨脸垮得厉害又悄声道：“没事儿，她对谁都这样，你慢慢习惯就好了。”
“可是这个人竟然说我…说我作？”夏烨忍不了了，吐槽出来。
柳杉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憋不住狂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直接倒在了桌子上，完全顾不上照顾好兄弟的心情。
整个教室里，霎时间只听得见他的笑声。秋寒露懒得听，起身出了教室，去了食堂。
夏烨瞧柳杉笑得这么开心，只觉得哭笑不得。
见他笑了许久，他心里有些不自信了，小心问道：
“柳三儿，我作吗？”
柳杉闻声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缩了缩腮，仔细地思索起来。
“嗯…就是欠揍吧…”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柳杉勇气讲出来，夏烨听了直接朝他挥来一拳。
“我看你才是欠揍吧！小命不想要了！”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少爷饶命！”
“啊啊啊~救命啊！”
见夏烨还不停，柳杉急迫地喊道：“你不是作，你是没找对方法！”
话音落下，夏烨这才住手。
他认真地坐好，听他分析。
“你呢就是跟谁都自来熟，人家秋寒露又是跟谁都很难熟，你就慢慢来，先认识再说。”
“认识？”夏烨定住了眼神，仔细思考这两个字。
好像先前在京中，身边围过来的女生他全都知道名字，但，都不认识。
她们簇拥着他，讨好着他，不管他说什么，都点头赞同。
好像他喜欢什么，她们就喜欢什么，而他也从没有问过她们。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梧桐树，洒到他的课桌上，形成了斑斑点点。他瞧着它们，乍一看全都模样相同，但仔细观察，却都有不同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