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了两下长长的睫毛后呆住了眼神。
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他越发好奇面前的女孩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越发想知道冰冷坚硬究竟是她的本色还是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盔甲，若是盔甲，那盔甲之下的她究竟又是个怎样的人……
雨依旧在下，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
窗户上的雨痕渐渐细小，窗外的路灯“唰”地一下全部亮起。
秋寒露醒来之后发现灰暗的医务室只剩自己一个人，正欲起身书包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是许若阳。
“小满？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看你不在家，出什么事了？”对面的声音洪亮，带着焦急。
秋寒露想着杨文宇是他的同学，只淡淡道：“没事，我不太舒服，在学校医务室躺了会。”
“医务室？”许若阳声音里的家担心几乎快要冲破屏幕，“你等着我，我马上来。”
秋寒露挂断电话，起身出了医务室。方才一直努力装作不曾发生过那件事情，但在没人的时候，她神色黯淡得快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小雨渐停，她慢步走进路灯下的阴影里，时不时踩进因为下雨而产生的水洼里，泛起圈圈涟漪。
因为是放假，校园里没什么人，地上的落叶渐渐掺杂着枯黄色，随风乱颤。
“你怎么跑到这儿了，不是让你在医务室等我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跑了许久。
秋寒露没有回头，默默放慢脚步，脑袋上多过一把雨伞，撑过她的头顶。
“怎么连伞也不打啊？”许若阳说着有些嗔怪的意思。
秋寒露停住了脚步，随即转身过来，缓缓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早已盛满了泪水。
憔悴的面容，令许若阳瞳孔一震。
“你怎么了？”他赶紧柔声问。
秋寒露看着许若阳担心的双眸，嘴唇微张，有些欲言又止。
许久，她垂眸吐出两个字，“饿了。”
许若阳似是有些如释重负，只是眉头依旧紧锁。
“因为饿哭了？这可不像你啊，你可是学骑车摔断手都不曾哭过的女孩子呢！”他拉着秋寒露坐到教学楼前的阶梯上，打开手上的盒饭，“学校放假，外面的店也没开几家，你先凑活一下。”
秋寒露长舒一口气，拿过许若阳手里掰开的一次性筷子，“算你有良心，还专门给我买番茄炒蛋，和上回那次算是功过相抵了。”
上次，是替杨文宇递情书的那次…
“一盘番茄鸡蛋就把你哄开心啦？”许若阳眉头轻轻一挑，盯着面前看似狼吞虎咽实则毫无胃口的女孩又慢慢陷入了沉思。
忽的，他瞥见她衣服上的胸牌，这才发现这件校服外套完全大过她的身材。
“你身上穿的是…？”
秋寒露闻言低头看去，自己还穿着夏烨的衣服。
愣了两秒，她继续吃饭，“哦，刚刚下大雨我有点冷，他借给我的。”
许若阳点点头，余光却又瞥到她勃颈处的红色淤痕，眸光微闪，略过一丝狠厉的神情。
秋寒露心不在焉地吃盒饭，看着衣服上的胸牌，目光微微呆滞。
夜幕低垂，偌大的校园静得吓人，远处粗壮的歪脖子树旁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手里拿着的方便袋缓缓垂下来。
夏烨方才醒来后出去找吃的，绕了老大一圈才买到，此刻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却见秋寒露和许若阳已经一道其乐融融地吃起来了。
慢慢退到树后，夏烨低头一笑，晃了晃手上拎着的饭盒袋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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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八点，外头已经完全黑了，空中飘着毛毛细雨，许若阳和秋寒露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
“到了。”
许若阳看着出神的秋寒露，目送她上了楼。这一路，他大概想明白今天发生了什么。
默默攥紧了拳头，他目光坚定，转身走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