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迟疑,她同时扣动扳机。
子弹呼啸着在路明非头顶上经过,只差一线就可以把他爆头。诺诺大吼的瞬间,路明非直接抱头趴在地上。
那该死的、古怪的信任感,明明是她拿枪指着自己,自己还是想也不想就照做了。
当他以为诺诺要出事时,一发狙击子弹把快打中诺诺的狙击子弹横着打飞了,里面散出淡淡红色烟雾。
狙击手VS狙击手。
“倒是挺乖的,但还是太慢了……”诺诺迅速朝那边开了一枪打向对方狙击手。
路明非转过头,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平贴在地面上端着狙击□□,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青烟。路明非认识那支枪,美国产□□m82a1狙击□□——“狙击之王”,英寸大口径,在这个距离上命中的人,绝对无法救治。子弹会把人的脏腑打成血污。
但女孩反应很快,躲开子弹后对着诺诺又迅速开了一枪,大片的血在诺诺胸口蔓延开来,把深红色的作战服染成了黑色。一枚大口径狙击枪子弹直接命中了她的胸口,她被带得几乎仰面倒地,但用了最后的力气坚强地坐住了。
那女孩是黑队的最后一人,那个功勋狙击手,她带着枪从侧窗跃下,落进窄道里。原本诺诺可以一枪拿下她,但是路明非挡住了她的弹道,于是双方做了一次牛仔式的对决,但是诺诺还是开枪慢了零点几秒,路明非……还是太慢了。
路明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诺诺胸前淋漓而下的鲜血又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眼神涣散,出现垂死的征兆。
“看来,她没子弹了……”
路明非有些懵,知道他看见在一边看戏的妹子被恺撒打了一枪,扑腾倒地后,路明非猛地抱住头,他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眼前一片漆黑,黑幕上灿烂的黄金瞳睁开,钟鸣般的声音,“愿意交换么?”
什么鬼?
他隐隐有种要答应的感觉。
女狙击手高兴的笑了,站起来,正要把抽出的短刀插进诺诺的喉咙, “我们赢了!恺撒!你失败了!”
楼上忽然走下下一个人,手握一把□□,把女狙击手啪的一枪打倒了。
是米洛伊,她扎着高马尾,背着一把狙击枪,手上快速给□□换弹,吹了吹冒烟的枪口。
“小妹妹,话别说太早噢,事情,还有反转的。”
她和别人不同,没有穿深红制服,可能是因为时间太紧了,换不了,还穿着自己的校服和过膝短裙配白短袜。
胸前的蝴蝶结被风吹的左右晃,她并没有时间去顾及。
震耳欲聋的枪响把女孩的呼声压过,背后袭来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量,推着她向前。她不敢相信,挣扎着回头,路明非手里端着富山雅史留下的ppk,那支被改造得如同航炮的□□,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恺撒和楚子航不约而同地收手退后,看向硝烟弥漫的窄道出口处,一个步伐蹒跚的身影自硝烟中出现,提着那支沉重的“狙击之王”。那支接近米的狙击枪提在他手中,看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完全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的拿枪姿势。
米洛伊二话不说左右躲闪:“学弟学弟!我只是打了个敌人,不至于这样对我,我,我为了给诺诺报仇啊,收手!”
她闪的有些烦,转头就骂:“傻愣着干嘛,是不是看着我送死啊,帮忙啊!楚子航就算了,会长你怎么回事,我们是队友啊!!!路明非你清醒一下,游戏而已,游戏你懂不懂!”
恺撒皱眉,“什么人?无关者出局!”
一颗大口径子弹击向他,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心道好险。是米洛伊又把子弹打横截断。
米洛伊看见后鬼叫:“你在干什么!我我我你你你我你我你……别打会长!”
米洛伊并不想伤害这个学弟,但她要以自保为前提。
路明非对枪膛吹了一口气,脸上呆滞,没有表情。
楚子航慢慢转身,黄金色的瞳孔映着村雨的刀光。他扔掉村雨,举起双手,“你是谁?”
楚子航,确实是他那所高中的传奇人物。楚子航,路明非这种人只能远远地观望的。
“路……明非?”奇迹般的,楚子航喊出了路明非的名字。
要是在以前路明非大概会感动得不知说什么,传奇师兄楚子航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大概还关注过他?虽然他不是一个花痴楚子航的女生,但这也一样是殊荣。
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冷冷地看着楚子航。
“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认负!”楚子航感觉到逆风袭来的、如刀割面的杀机,他决定认负。
米洛伊趁他呆住一把把枪抵在路明非太阳穴位置,恺撒和楚子航发现她的异瞳在散着浅光。
“够了。”她瞅了瞅路明非,大叫,在她叫出两个字的时候,狂风大作,把她的头发和裙子吹得飘起。(放心,走不了光的)
路明非转头看她,似乎有些惊吓,可却是把手里的枪握得更紧。
“你叛什么逆啊!不要打恺撒,不然就没人搞定楚子航了!”米洛伊十分生气,迅速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离膛,把楚子航的胸口洞穿,巨大的血花飞溅开来。在场的人都很懵,包括路明非。
“所以嘛,要趁早除敌!对不起啦学弟。”
路明非没有犹豫忽然把身子转过去只一枪就把恺撒打倒。米洛伊没反应过来,看着倒地的人,她怒火中烧,还没等路明非转过来打她,米洛伊已经往他脖子后面用力一敲,路明非晕了。
“我说了,别打会长啊!”米洛伊把枪丢到一遍就去掐他人中,“完了完了,下手重了,他不会死了吧,没这么严重没有没有吧……”
校园忽然寂静下来,阳光照在硝烟上,泛着漂亮的金色。在阳光下的是尸山,一个女孩在掐着学弟的人中,嘴里不停嘟囔:“不能死了吧……”
一栋不知名的建筑大门中开,医生和护士们蜂拥而出,提着带徽记的手提箱。路明非呆呆地看着那些医生拿出注射器给尸体打针,一句话不敢多说。一个戴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儿拿手帕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