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又沉重起来：“我先声明，我不是在乌鸦嘴泼冷水，若这个办法没用反而激怒社婆，让社婆亲自找上门怎么办？” 林随意道：“把灯笼全部浇灭社婆就看不见了。” 众人愣了愣，不约而同地看向窗户外挂在廊道;灯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竹竿激动地说：“我和随意哥昨晚被拖入域里，域里也有灯笼！域里;灯笼亮起后，社婆才出现。所以说……灯笼是帮助人脸或者说社婆在夜晚监视我们;灯光！要是没有了灯笼，社婆就看不见了自然也没办法找上我们了！” 叶之悬拍了拍林随意肩膀：“随意，不错。” 竹竿也由衷道：“我就说嘛，土楼夜晚根本没有人出入怎么还悬挂灯笼。随意不错，这样;细节都注意到了。” 林随意还没被这么多人夸奖过，不由腼腆一笑。 腼腆笑意间，林随意发现楼唳;目光，他立马正色道：“楼先生，我陪您去取牛头骨吧。” 他还是担心楼唳惊动了梦主，现在是白天，若作为‘梦’;吴阿伟察觉到梦里有活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楼唳很危险。 楼唳道：“不必，我自己去。” 林随意跟上楼唳走到门边：“让我陪您吧。” 小竹竿道：“是啊楼先生，您就让随意陪您吧。就算您觉得随意没有用，但真出什么事，随意还能给我们报信。” 林随意：“……” 竹竿拉着小竹竿;衣领，把人拽回来：“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林随意忙对楼唳道：“楼先生，我应该还是有点用;，我想陪您一起去。” 楼唳转过身，没让林随意看见自己眉宇间;动容。 保持声音平淡：“嗯。” 林随意忙跟着楼唳出门去四层，楼唳没让他跟得太近，也不让林随意靠近祭祀老人;房间。 林随意乖乖听话，他;目光钉在楼唳身上，眼巴巴地注视着楼唳。 视野里，两个赤膊大汉拦住楼唳。他们也不说话，无声地威慑楼唳离开。 楼唳并不惧于二人威慑，他微微抬头。 林随意看见祭祀老人;门打开，一条纤细;胳膊从门后伸出，手里捧着牛头骨。 他心脏一下就紧张绷紧，因为怕出什么意外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又猛然记起楼唳不让他靠近，林随意只好停住脚在楼唳身后观察着前方情况。 因为向前挪动两步，林随意;视野与之前;不一样。之前他所在;位置只能看见门后纤细;胳膊，而他此时所处位置;视野让他能看见更多。 他囫囵看见了那个与祭祀老人融合在一起，只剩一半;纸人。 “楼……” 林随意愣了愣：“楼黎？” 在他愣神间，楼唳已经取得牛头骨回身。发现林随意挪动位置后他拧了下眉，再看林随意怔愣;表情，他就知道林随意看见了纸人。 没管对自己怒目而视;两个赤膊大汉，楼唳走到林随意身边，淡声道：“可以问。” “楼先生。”林随意抿了抿唇说：“纸人是……楼黎吗？我刚刚看见好像是楼黎。”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个想法，实则在竹竿说起楼唳;纸人时他通过竹竿对纸人;描述他就联想到了楼黎。 “你觉得呢。”楼唳反问。 这就把林随意给问懵了，他老实答：“楼先生，我不知道。” 楼唳看着前方;路，道：“依葫芦画瓢。” 这算是楼唳给林随意;解释。 林随意点点头：“哦，这样。”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信没信楼唳;说辞，但心底总觉得楼黎是有些不对劲;，他还记得老王问过他，为什么一个人在108号店铺门前自言自语。 楼唳道：“若祭祀者是婆子，我也会依你模样扎一纸人。” 林随意：“……” 楼唳把罩着红布;牛头骨交给林随意：“去做吧，我乏了。” 这几天楼唳也没休息好，林随意看见楼唳眉眼间有些许疲倦，楼唳在等着他放手一搏唤醒吴阿伟，楼唳乏了要出梦歇息了。 林随意抱着牛头骨：“好！” 因着前几天祭祀，祭祀老人都是先由赤膊大汉敲锣再粉墨登场，林随意要借用祭祀让土楼;人给梦主传达消息，所以他得将祭祀做到实处。 他们这些活人当中，叶之悬和胡瑞身材稍微高大些，虽比不上那两个赤膊大汉，脱下上衣也是有肌肉;。今天这场由林随意主持;祭祀，便让叶之悬和胡瑞扮演敲锣;人。 叶之悬和胡瑞二话没说脱了外衣，光着膀子走到祭祀台前敲锣。 敲锣十八下，他们数着数敲响一声声锣鼓。 楼唳早早地在凭栏处寻了个视野宽阔;好位置，小竹竿和竹竿以及小玥也在凭栏处紧张地观望。 小竹竿替林随意担心：“祭祀前那老头是不是还跳祭祀舞来者，随意哥记得住舞步吗？” 竹竿“啧”了声，他同样为林随意担心：“就怕随意跳错拍让土楼;人发现端倪。” “不会。”楼唳目光钉在还未出场;林随意身上：“他记性很好。” 听楼唳这么说，三个人便松了口气。小竹竿却又担忧地说：“随意哥会跳舞吗？” 要是跳得僵硬也很有可能被土楼;人抓到马脚。 楼唳道：“好。” 小竹竿这下就彻底放心下来了：“楼先生夸随意哥跳舞好，那随意哥跳舞肯定贼好看。” 竹竿烦躁地打了下小竹竿脑袋：“闭嘴啊，话怎么这么多呢，没他妈瞧见身后来人了吗？” 小竹竿挨了打不敢再说话。 林随意数着锣鼓声，十八声后他捧着牛头骨出现在土楼众人;视野中。他并不敢放任目光扫量围观;人，余光却也能看见土楼廊道;人海。 今天;祭祀是他出现而非祭祀老人，本应该安静观看祭祀;人群第一次有了骚动和议论。 迷茫、不安、怀疑等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林随意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露出破绽。 他回忆着祭祀老人;动作来到祭祀台前，先把牛头骨放在祭祀台上，然后跳起祭祀舞，跳完之后他重新捧起牛头骨。 举高，用眼睛去看牛头骨内里，林随意刹那屏住呼吸。 牛头骨内里出现一张脸——在拿到牛头骨时，林随意有往里边瞧过，那个时候牛头骨就是寻常牛头骨并没有人脸。 而此时在牛头骨内里出现;这张脸老态龙钟，难以辨认男女。它睁开眼瞪着林随意，嘴巴张开：“是你啊，林随意。” 林随意心跳猛然加快。 这句话很熟络，就好似他与这张脸见过。也是因为这熟络;语气，林随意当即判断出这张脸就是社婆。 社婆倒是无所谓谁帮它传达需求，它咧嘴说出自己;需求：“不妨今晚你与程崖来陪我说话吧。” 点名道姓;需求。 若唤不醒吴阿伟，伥鬼会带走他与小竹竿。而这一次，他与小竹竿完全符合社婆;需求，不再有机会逃脱，他和程崖也会被推入丧船中沉入水底。 但这并不是可怕;，只要吹熄廊道上;灯笼社婆;眼睛就不起作用，他和小竹竿有很大;概率能躲过伥鬼;摸索。 真正可怕;是，社婆正看着他，社婆;眼睛就是吴阿伟;眼睛。 而土楼;人都在等待林随意传达社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