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相反,招来楼唳更加肆忌惮地指责。 他都静静地受着。 梦境和人间在悄声息间重叠,不知是梦里还是人间,楼唳几次打翻白萝卜汤,指责道:“你一开始的接近只是为了解你的情劫,是你自私的行为酿成了这场悲剧。” 汤撒了林随意一手,病房内厚重的尘土黏着洒落的汤汁。 林随意拿过纸巾擦手,好脾气地说:“汤坏了,正好,我去重做一份。” 楼唳道:“我不会接受你的萝卜汤。” “没关系。”林随意自顾自地说:“那熬骨头汤,骨头汤长个。” 这句话精准地踩到楼唳的雷区,他道:“林随意,你看清楚,我已经死了。” 他从枯骨变回八岁的楼唳,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从童年时期的楼唳成长为少年时期的楼唳,再从少年时期的楼唳到成年,从成年到青年。 定格在二十五岁的模。 那是林随意没有见过的楼唳,比他的个头还要高一截,身形挺拔五官凌厉。 二十五岁的楼唳残忍地说:“如果不是你,时间会让我成长,我会顺利长大。” 林随意怔愣,再一次想起了楼唳关于成长关于理想的作文,楼唳说他长大后要成为解梦师。 忽然,林随意伸手抓住楼唳的手腕,“我教你解梦吧。” 楼唳冷笑,“没机会了,我已经死了。” “我知道我已经没机会教楼唳了。”林随意紧握着楼唳手腕,抬眼看着眼前陌又熟悉的楼唳:“我不是教他,是想教你。” 楼唳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什么:“你分得清……” 林随意冲他笑了笑:“嗯,我分得清。” 解梦魇之梦的解梦师又怎么不清楚自己已经梦魇魇住,又怎么会辨认不梦魇。 楼唳已经成了一把灰,永远沉睡于冰冷的墓底。之后在梦境中现的或在人间幻视的都是从他心底隐秘里滋的梦魇。 来便是来折磨他的,带他一遍遍品尝痛苦难过。 林随意比谁都清楚。 医者不自医,他法自救,同时他不愿自救,到底梦魇让他见到了没有见过的楼唳。 这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