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珏到访“今夜”,那他一定发现梁婉的行踪了。白池猜测,熊冯特的反常是马秋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
沙发上睡得不安稳的梁婉又惊坐起来,慌乱地摸索着什么,寻到一个软袋后长松了口气,她把这袋子郑重地塞到白池手上,又转身躺下了。这次不再闹,传出了平稳匀长的呼吸声。
是一张内存卡,白池找了读卡器,插到电脑上,看完了卡里的内容。
视频画面结束,屏幕黑洞洞的,映着白池纤润的轮廓。白池本来打算让梁婉躲一躲,唐景珏一定会把梁婉带回去调查,现在看来不用了,没有躲藏的必要,枪不是梁婉开的。
但……
白池看着蜷在沙发上的梁婉,喃喃念着赵西泽名字的梁婉,不知怎么,眼神像晾凉的月光,逐渐凄婉哀伤起来。
白池想起一句话,那时她待在教室上自习,教室被征用,要举行一个文学讲座,白池没离开,坐在最后一排补作业,讲座是俄国文学专题,客座教授把陌生的语言念得很有味道,白池的注意力逐渐被讲座内容吸引,她看向PPT,夕照昏黄的背景,嵌着老师刚才读过的句子。
Начтомнебылажизньпослеревольвера, поднятогонаменяобожаемым мноюсуществом?
既然我衷心爱慕的人拿起□□来对着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当时只觉得,这句话……很特别,像是带着对她自身命运的指向和警告。
但这句话的指向,却更早也更贴切地降临到梁婉的身上。如果梁婉知道了,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