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过问别人家的家事。 但想到扶苏和嬴政相处时,两人偶尔冒出来的剑拔弩张,再想到胡亥上位后的惨烈现实。 张婴犹豫再三,还是上前一步扯住扶苏的裤腿,软软道:“阿兄阿兄!心情不好吗?” 扶苏脚步一顿,缓缓看向张婴。 张婴见对方不说话也不尴尬,故作小大人地拍拍扶苏的裤腿:“阿兄!你以前还劝我呢,不与长辈争吵,说秦最重孝。” 扶苏哑然,他没想到几月前说过的话,这小子还记得。 “若是。” 扶苏忽然有了一点倾诉的念头,“你与……仲父意见不和,听谁的?” “听仲父的!” 扶苏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一愣,转而挑了挑眉:“果真?” “当然!” 张婴一听就明白,八成扶苏又和嬴政吵架了,于是他眼巴巴地瞅着扶苏,说出诸如“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等名言。 扶苏只笑笑地看着他,也没说信不信。 等张婴巴巴说完,扶苏才缓缓开口道:“我听内侍说,你今日在封地,坚持用你的方法耕地?” “对呐。” “我不认可。你会听话换回原来的耕种方式?” “……” 张婴看到扶苏唇角扬起的似笑非笑,好家伙,这是对方故意用这个怼他之前的话。 “可你不是我长辈呀。” 扶苏笑容一僵。 张婴嘿嘿一笑,连忙上去抱住扶苏的衣袖摇了摇,撒娇道:“阿兄,阿弟说笑的。但这是我的封地,当然得听我的嘛。 阿兄若是认为我浪费根种,阿兄你可以在你的封地用过去的耕种方法,我们比一比,谁收成好,谁对。” “对比,谁收成好,谁就好。” 扶苏猛然一怔,暗暗嘀咕了两声,双眼越来越亮,“没错,说得极是。若是不急着给天下号令,若是能先分而治之,孰优孰劣,岂不是一目了然。哈哈哈……真不愧小福星之名!” 扶苏猛地将张婴举起来,抱着转了两个圈。 张婴有些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扶苏的情绪如此外泄。 与此同时,一名衣着普通的青年匆匆推门进来,语速很快。 “公子,果然不出你所料,今日出现了变故。 但事态要严重。不知何时,儒家学子与墨家子弟竟联合起来,他们身着学子服,绕长阳街游行一圈后跪坐在咸阳王城正宫宫门口,请愿。 越来越多的黔首被鼓动,也纷纷声援,说陛下不可无故拿走他们的兵器,此乃与民争利,是暴/政。” 扶苏猛地站起来。 张婴也很是吃惊,短短一句,收缴天下兵器,铸造十二铜人。 没想到期间还有这么复杂扯皮的事。 不过也能理解,这就好像M国政要忽然宣布强制收走平民所有的枪支,这过程总不会很太平。 “阿兄!我也去!” 扶苏一顿,余光瞥见拉扯着他衣袖的张婴。 迟疑片刻,或是想到“小福星”几个字。 扶苏一把拎起张婴,急匆匆地前去咸阳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