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如果这次番薯依旧失败,系统肯定不乐意再送。 “婴小郎君!” 张婴闻声连忙抬头,发现和尚与道士都扭头看他。 张婴一咬牙,正想着要如何撒娇求一求,就看见和尚将番薯猛地丢在地上,笑道,“贫僧不负施主,番薯已送达。” 说完,他们很顺从地跟着黑甲宫卫离开。 与此同时,张婴听到后方的嬴政声音低沉地吩咐道:“务必让他绘制游历时期的地图。尤其对孔雀王朝的具体路径、准确位置,大致人口,以及战时军卒数量,你们必须调查清楚,追查、彻查……” 张婴瞳孔地震:…… 等等,历史上的秦始皇知道古印度这个地方吗? 有的说不知道,因为路途过于遥远且中间还有许多充斥着瘴气的荒地做天然屏障。 也有人认为秦皇知道,一方面是秦皇后宫疑似有波斯妃子,另一方面,嬴政即位时,古印度的阿育王早已完成统一大业,晚年阪依佛门,曾大量派遣佛陀图出使各个地方,指不定来过秦国。 好吧,不管假设到底知道不知道。 起码从嬴政刚刚的态度来看,他目前是对孔雀王朝挺有一丝,好吧是很多兴趣。 张婴双手合十,心情非常复杂:这……日后不至于多出一个印省吧。 “发甚呆!” 身后忽然传来嬴政的声音。 张婴回头,却见陛下往前走了两步,偏头看他,又道:“不是说去走走。” “啊,嗯嗯。” 张婴连忙小跑两步,轻轻握住对方衣袖处的大拇指,找了个话题道,“仲父!那人说番薯亩产3000呢!嘿嘿,正好是春耕,要不要种种看。” “呵。” “仲父,若亩产真有那么高。是不是有大大的封赏。” 嬴政脚步一顿,垂眉看了张婴几眼,又点点头。 张婴笑得更开心了。 …… …… 初春的气候变起来就像小孩的脸。 一个时辰前还冷得很,现在就艳阳高照,闷出一头汗。 这长发洗的频率少,头油怄在里面,几乎每一根发丝都能透出一股汗味。 张婴坐在马上,被周围人加自己的头油味熏得两眼发直,只能努力屏息,降低被毒害的频率。 他们来到山坳处。 这是一片还未被完全开垦的田地,偶尔有低矮的石砖房错落在长势喜人的田间之间。 起初有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指着宫卫嚷嚷,被其毫不留情的拿下,之后好几名黑甲卫冲进附近的矮砖房,从里面拉出好几名衣衫褴褛,满脸惶恐的农户。 “私自窃田。” 赵文命人将最不服管的打趴丢在地上,脸上不屑,“什么韩国贵族,不过是亡国的玩意。小郎君不用搭理这些家伙的话。” 张婴点点头,这时有瘦弱的农户冲出来跪在地上哭:“小郎君,前些年家里糟了水祸,我一家流亡至此借了官府的粟种地,我不知这人是私自窃田。小郎君,眼见这回是丰收,勉强是能还得上的,小郎君怜悯怜悯我吧!小郎君!” “大胆!欺郎君年幼不成。” 赵文目光锐利,“既是流民,身上定没有‘传’,来人,将其拿下送给官府。” “算了算了,不至于。” 张婴没想在古代搞21世纪人人平等,但也不可能被贵族心态彻底同化,任由一个快饿死的上绝路,“只要他身份没问题,让他们秋收后再离开。或者,愿意的话当佣耕者。” 赵文一愣,犹豫了会,还是拱手道:“……唯。” “多谢小郎君,多谢小郎君……” 张婴摆摆手,平静地看着他们,“谢什么!当我的佣耕者,种植的可不是粟米、高粱,而是你们闻所未闻的作物?也愿意?” 这十多名农户都眼露茫然,当下就有好几人面露怯色。 还有人鼓起勇气问:“若是不当小郎君的佣耕者,自己之前种植的粟米能收走吗?” 赵文翻了个白眼,自然是不行,良田都是轮耕制,废了良田的沃力也是占便宜。 “可以。” “小郎君。”赵文连忙回头。 张婴冷淡地看了赵文一眼,就这一眼,赵文浑身一怔,仿佛看到什么熟悉的画面,然后连忙低下头。 “想离开站左边。” 张婴重新看向这些农户,“不想走的站右边。我再重申一次,离开的不能再回来。” 张婴知道这些农户肯定不想陪他折腾,他也不想日后扯皮,不如一开始就做出选择。 农户们彼此对视一眼,绝大部分目光都落在左侧。 这时,有一半大小子“唰”地站在右边,纹丝不动。 众人皆愣住,甚至有相熟的农户好心提醒对方,是不是左右不分。 那少年却摇头轻声:“我不想离开这里。” 有这半大小子带头,又有几名年纪轻一些的农户犹犹豫豫地站到右边。 最后十六名农户,大约有六人选择留下。 张婴正准备离开,那个半大小子反而主动出声,询问他们可以提前做点什么准备,好让从未种植过的作物长得更好。 他周围的少年都以为半大小子疯了,甚至有人忍不住扶额嘀咕:“提醒小郎君作甚啊!他都要做了,之前指不定只是说说而已呢。” 张婴也有些诧异。 一年的农耕产量关系到农户会不会饿死,所以农户非常不喜欢种植陌生农作物。 哪怕是张女官他们,帮他抽时间培育红薯苗完全没问题,但让他们不种植粟米,只种未听过的番薯,他们的脸上也是频闪忧虑,绝不会像这个半大小子一样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