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恳求,皇后都没有再给太子一个机会。 皇后的心腹审食其按剑将他们挡在门外,如一堵永远无法逾越的墙,让皇后与太子永远隔开。 太子开始慌了。 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被皇后抛弃,仍在不断安慰自己,安慰她。 “不会的。” 太子握着她的手,不住摇头,“我是母后唯一的儿子,母后废了我又能立谁呢?” “母后不是阿武,没有那么多儿子供她选择。” “她只能选我,也必须选我。” “对,就是这样。” 太子像是被自己说服了,慌乱的目光开始变得坚定,“母后只是与我闹脾气了,不是对我彻底失望。” “我哄哄她就好了。” “只要哄哄她,母后依旧会对我言听计从,听之任之。” 可是太子又忘了,此时的皇后已经推出女子可为继承人的新政,皇后的确只有太子一个儿子,但皇后还有一个女儿,一个比太子乖巧比太子听话百倍的鲁元公主。 作为一个同样野心勃勃的女人,她太清楚皇后的选择——太子再无可能稳坐储君之位。 “不!” “母后不会废孤!” 宣政殿外,太子大闹,“必是你这等奸佞小人拦着孤,不许孤见母后的缘故!” “可是你忘了,母后不是嬴政,孤更不是扶苏!” 她拽着太子的衣袖,不想让太子撕破最后一丝储君体面,可此时的太子已听不进旁人的劝慰,铁了心要闯宣政殿。 殿门缓缓被打开。 殿内坐满功臣列侯与诸子百家。 那一刻,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太子被废。 刘盈不再是太子,他从储君殿里搬出来,搬到一处狭小僻静的宫苑,终日呆呆望着天,至死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被皇后娘娘所废弃。 “母后怎能废了我呢?” “我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啊!” “母后一定是被人蒙蔽了。” “对,一定是这样!”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冲向宫门,“我要去找母后——” “噌——” 卫士们长剑出鞘,挡在他面前,“请贵人回殿。” 他被废去太子之位,连个王位都不曾落到,卫士们对他的称呼变成模糊的贵人。 他不甘心,终日酗酒。 喝得醉醺醺,又提笔给皇后写信,一边写,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话,“母后,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母后,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可皇后不会再听到了。 皇后对他的母子情分早已消磨殆尽。 而今他仍活在世上,并非因为皇后不忍毒杀亲子,而是因为皇太女尚未成功诞下子嗣,一旦皇太女顺利产女,则他性命无存。 可他依旧不懂这个道理。 他依旧沉迷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终日浑浑噩噩,幻想有一日皇后娘娘回心转意,再来看他一眼。 或许是天家子嗣天生便有神龙保佑,这一日竟真的被他盼来了,他又一次喝得醉醺醺,在宫苑里又哭又笑,可这一次没有宫人来劝他,只有周围一阵安静。 在静得几乎能听到针落在地上的环境中,有人缓步而来,目光徐徐落在他身上,可他已醉得太狠,已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他在笑着,哭着,一会儿叫母后,一会儿又骂母后。 “母后,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您不要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好?” “不好!” “我才不要你这种母后!”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你心里只有权势,只有地位,哪有我的位置?!” “戚夫人那种女人才配称为母亲。” “她那么温柔,那么和煦,永远不会对我发脾气。” “她怎么不是我的母亲呢?” “她怎么不是我母亲!” “我想要戚夫人那样——” 刘盈声音戛然而止。 恍惚中,他看到他的母亲淡淡看着他,面上不悲不喜。 刘盈愣了一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飞快爬起来,飞扑到皇后面前,但他尚未触及皇后的衣裙,便被审食其抬手拦下。 “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 男人声音冷冽,带着威胁味道。 刘盈缩了一下脖子。 他似乎的确被审食其吓到了,又或者说,他不安着自己方才的话被皇后听到,好一会儿没敢说话。 但面前的皇后依旧没有表情,他这才敢小心翼翼抬着头,看着皇后眼睛,“母后,真的是您吗?” “您真的来看我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咬了一下自己胳膊,很疼,于是他笑了起来,“不是梦!” “母后,您真的来看我了!” “我就知道,您不会不要我的!” “母后,您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他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脏兮兮,且一身酒气,不幸中的万幸是她一向勤快,总会及时给他换洗衣物,不至于让他一身呕吐物见皇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便冲她大喊,“叶姬,快,快给我准备衣服,我们能出去了!” 他那么欣喜着,以为自己终于能重见天日。 可皇后的视线却从他身上移开,径直落在她身上,“你是一个聪明人,知晓该怎么做。” 她心口忽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