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宠着你护着你的兄长,不站嫂子也站你,那你权倾天下也没关系,兄长护着你。】 韦香儿看了一眼李显。 李显缩了缩脖子,面色微尬,“这,这不是没想到吗?” “我是真没想到二娘会对你跟裹儿下手。” 【可若是当你有一个同样野心勃勃,且比你更薄凉狠辣的侄子时,你的日子就很难受了。】 【而我们的太平公主,目前就是这种情况。】 【然而也正是因为她是太平公主,在这种不利于自己的局面,她依旧与李隆基斗得有来有回,让李隆基吃了无数闷亏。】 天幕之上,李隆基正与幕僚们商议如何应对太平公主。 “三郎,太平公主狼子野心,不甘人下,若不将她除去,三郎必会被她所除。” 幕僚拱手道,“三郎莫再顾念姑侄之意,否则便是祸及自身。” 李隆基抬手揉眉心,“我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但圣人心软,公主又擅长花言巧语,我什么还没做,她自己倒先委屈上了,好不好的去圣人那哭一场,圣人便骂我忘恩负义,不念公主拥立之功,不堪为人君人子。” 李隆基眸光微深,“圣人着实糊涂。” 天幕画面陡然切换。 这一次的地点在宫苑,太平轻摇团扇,与李旦在说笑。 “三郎?” 太平轻轻一笑,声音带着几分惆怅,“三郎如今年龄大了,到了该掌事的时间了,我这个姑姑哪还能跟以前一样跟在他身后指点教导他?” “我还是少说些,没得惹了他的心烦。” 李旦眉头微皱,“三郎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太平颇为大度,“三郎懂事得很,从来不惹我生气。” “只是我觉得自己年龄大了,三位兄长又都去了,我只剩四兄一个亲人,多与四兄说说话,我便没这么孤单了,岂不比在朝堂之上惹人不自在强?” 李旦面上浅笑彻底淡了,“你不必替他说话,定是三郎这小子又惹是生非了!” “这小子从小主意便大得很,连我的话都不怎么听!” “而今更是迎风长势,不仅不听我的话,连你这个姑姑都不放在眼里,简直目中无人,不知尊卑!” 李旦气得不轻。 他记忆里的太平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哪里有这种受委屈也压在心里不与人说的模样? 定是三郎做得太过分,才让她彻底寒了心,甚至怀念起几位兄长,感慨自己的孤苦伶仃。 “二娘放心,为兄定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李旦吩咐左右,“叫三郎入宫!” 【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斗争越发白热化。】 【但在这个时候,太平公主还是很有优势的。】 天幕之下,武三思来到太平公主的府邸。 正常人会客在花厅,尤其是太平这种讲究的人,从不会在礼节上出错,但是这一次,武三思却被人直接引进太平的内院,且越往里走,苦涩的汤药味便越重。 武三思心思百转。 ——看来这位小公主虽然保住了命,但也被折腾得不轻,否则不会还在病重便急匆匆召见他。 武三思跟随小侍女来到内宅。 薛绍起身,他忙不迭向薛绍见礼,待与薛绍寒暄完,才谨慎往床榻上的太平瞧了一眼,“二娘遭此大罪,需好好保养才是。” “多谢表兄关心。” 太平恹恹应了一声。 薛绍眉头微动。 太平道,“我方回来,二郎便与我说表兄的人一直在府外徘徊,似乎有要紧事与我商议。” “既为要紧事,便说不得要撑着精神见一见表兄。” “敢问表兄,如何看待四兄登基,隆基为皇太子?” 太平开门见山。 武三思眼皮狠狠一跳。 【因为太平公主的确手段过人,无论是李显的上位还是李旦的登基,里面都有她的手笔。】 【她有从龙之功,诛杀韦氏,逼小皇帝退位,这些事情李旦都看在眼里,于情于理都不会亏待太平。】 【要知道李旦能坐稳皇位,太平功不可没,否则单是剁了嫂子,夺了侄子江山的骚操作就能让他被世人骂出花来。】 【但现在不一样啊,坏人全是太平做了,好处全落在他头上,他但凡有丁点良心,他都会善待太平。】 【而李旦这个人呢,显然比他那好儿子多了很多良心。】 【所以知道太平与李隆基面和心不和,他也努力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试图平衡两人的关系。】 天幕之上,李旦向李隆基道,“三郎,你当初杀婉儿,还能说一句事态紧急,容不得你查证分辩。” “可而今你对你姑母又是什么态度!” “如果没有你姑母,哪里会有你我今日的尊荣?” “三郎,人生于天地之间,当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李旦语重心长,“不能忘本,更不能恩将仇报啊!” 李隆基在朝廷被太平打压得够呛,听阿耶召见自己,还以为阿耶要宽慰自己,哪曾想,自己诉委屈的话尚未来得及说,便被阿耶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压着的火在这一刻点燃,蹭地站起来与李旦理论,“阿耶且收了这些说教!” “姑母帮我?阿耶难道忘了韦庶人在世时是怎么针对姑母的?” 李隆基冷笑,“与其说姑母帮我,倒不如说姑母在自保,若不是我兵发禁宫,姑母便是那横尸街头的韦庶人!” “姑母若没了我,只会落一个被韦庶人清算的下场。” “正是因为有了我,姑母才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