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
她眸光冷下来,犹如寒霜:“与你何干?”
燕灵嘴唇龛动,下意识抓住白诩的衣袖,想要证明自己没说错,“我只是见这位师弟太可怜了。”
“灵儿妹妹说得对。”白诩说。燕灵听到他的赞同,旋即想再为陈慕青求情,却又听到白诩提高声音道:“不过,男子就应顶天立地,我也没跟在师兄师姐身后,这位陈师弟想不想跟是他的事情,而让不让跟是姜师姐决定的,秘境历练只躲在别人身后是懦夫行为。”
燕灵哑口无言,生出一丝不悦的情绪。又是这样,明明白诩师兄都是宠着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可如今每当碰到姜师姐后,事情的发展就会从她想象的轨道上偏离。
她咬咬唇,大师兄也没替她辩驳。燕灵眼眶逐渐湿润,歉意道:“抱歉,陈师弟,我没办法帮你了。”
陈慕青奇怪地看她一眼,到底是腼腆,他最后红着脸说:“没事,本来就是我死皮赖脸跟着师姐,师姐不赶我走就很好了。”
沉月像是在看一个小朋友,用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孤立她,反倒置自己于尴尬之境,最后借口太累到别处休息的好戏。
柳冕替她道歉:“姜师妹,小师妹她被宠惯了,其实还是个孩子心性,最看不了世间悲苦,没什么坏心,姜师妹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无妨。”沉月不想浪费时间,傀儡人随时可能出意外,“柳师兄何时进剑冢。”
“明晚。”柳冕说:“前辈设计的机关太过精巧,最晚也要明晚才能解开。姜师妹要一起进去吗?”
沉月点点头。
不仅要进去,还有可能出不来。
*
羊义被宫婢领向王宫主殿。
他今日出诊完便有宫婢找他,说是妖皇将一位人类女子拐了回来。
妖皇莫名其妙说自己的病应当好了,还要宫婢传他。
羊义叹息一声,慢吞吞跟在后面走。
宫婢为他打开檀木门,朦胧月光照进去,与明亮的宫殿融为一体。
羊义上前,行了一礼,“吾皇万安。”
坐在高位上的少年只穿一身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系着衣带,未干的黑发散落在胸前背后,脸庞红嫣嫣,嘴唇更是殷红,忽略那双妖异冰冷的红翡竖瞳,就是活生生一位柔弱娇怜的小美人。
可惜红瞳一抬,如毒蛇摄魂,羊义陡然回神,才发现自己被妖皇的美色迷了眼。
“羊义,再看,孤就剐了你的眼珠子踩爆。”
“吾皇饶命,吾皇饶命,属下不敢了。”
他连忙为妖皇把脉,装模作样的抚了抚胡子,“吾皇现在可是没了那种心悸的感觉?”
子桑祁垂眸,现在沉月就在他的宫殿旁,他的确不再心悸,却……很想见她一面。
“孤并不心悸,现在却很想看见她。”他蹙眉,将心中奇怪的感觉描述出来,“就算只看见她的背影也行。”
羊义眼珠一转,突然语气莫测说:“吾皇,这是为心病。要治好心病,最好的方法便是慢慢减少见面时间,直至不再想着见她。”
子桑祁半信半疑:“当真?”
羊义笑道:“当真。”
“孤明日再去?”
“是是是。”
羊义回去的路上才对妖神忏悔,仗着妖皇对情爱懵懂,他如此诓骗妖皇是要无转世的。
但妖域的一切都在妖皇手上,若是妖皇真为一人修女子卑躬屈膝,他将愧对历代妖皇呀!
子桑祁采取了羊义的说辞作为治病方法,却又没完全采用。
月色被迷雾笼罩,宫殿陷入沉睡。
子桑祁动了动有一丝酸软的脖颈,他坐在偏殿旁的甘华树上,从月升坐到了月落。
偏殿的窗子上映出的人影早就在几个时辰前归于安静。
他手指旁是一朵散发着光华的白色小花,是他坐在树上无聊时用妖力催生的。
子桑祁想,隔着窗子连背影也看不见,不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