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她家和厉家,的确是天壤之别。 门户不对,就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 那一瞬间,她几乎感到窒息。 半晌,厉云霆低沉的声音说道:“在我最难的时候,是成双救了我,没有她就没有我,我不能好了,就把她弃如敝履,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我更做不出来。” “商场如战场,婚姻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更是稳固战场的利器,有一件事我不妨告诉你,安柔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她是陆家的私生女,也是陆家流露在外,唯一的女儿,如果你能离婚跟她在一起,更能稳固我们厉氏在云清市的商业帝国。” 厉云霆缩了缩眼眸,颇为诧异:“安柔是陆家人?” 厉湛弘沉声道:“没错,这件事我已经调查证实过,她是陆言之的妹妹,即使我们与陆家早有合作,但如果你能和她在一起,强强联手,到时候,厉氏集团的地位更是无人能撼动半分。” 门外的纪成双,震惊无比。 那一刻,她感觉天翻地覆一般。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她没什么比不上安柔。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输了。 光是出生,便被甩出了一条街。 她再也待不下去,艰难地抬脚离开,顿时有种落荒而逃的滋味。 她前脚一走,厉云霆震惊几秒,压下眼底的狐疑,无所谓地说:“我不需要靠这些来维持合作,成双曾与我共患难多年,我要是丢下她,只会连畜生都不如。” 可惜,纪成双听不见了。 她回到他们的卧室,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的脸,她的心犹如在滴血。 她本身的自信,一点点被击溃。 尽管她从不嫌弃自己的出身,可是跟他们这种大门大户的家庭比起来,就像是蝼蚁一般,被人瞧不起。 而她与厉云霆的结合,也会成为一种笑话! 厉湛弘不喜欢她,她一直都清楚,但为了厉云霆,她从不在意。 只要足够爱他,那就够了。 可是现在,她忽然感到苍白无力,再找不到支撑的理由了。 纪成双再下楼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任由心底如被到刺,忍着痛,来到了一楼。 此时,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厉云霆正在楼下找她,见她从楼上下来,脸色苍白难看,不禁迎了上去,声音温和地关切说:“你去哪了,我正找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不舒服吗?” 纪成双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眸光湿润,苦涩地摇摇头,说:“我在房间歇了会,现在没事了。” 厉云霆不放心,总感觉她不对劲,握紧她的双肩,耐心地问:“真的没事?” 纪成双想起厉湛弘说的话,勉强扯了扯唇,“真的没事,我们回去吧。” 厉云霆颔首,心里却觉得她怪怪的。 但她说没事,他没多想。 牵起他的手,走出屋外。 没想到,厉湛弘还没走,正跟周伯交代着什么。 见他们出来,凌厉的眼神朝他们看去,定格在纪成双身上。 眼神冰冷,幽深,甚至还有蔑视,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垂下眉眼,躲避眼神。 心跳得很快,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畏惧和不安。 厉云霆察觉到她的情绪,握了握紧她的手,给她安慰。 厉湛弘盯着他们半晌,才对厉云霆高深莫测道:“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说完,俯身钻入了车内。 厉云霆眸色冷峻,没有说话。 纪成双的脸色越发苍白,眼里的光彻底暗淡,像是被人反反复复往胸口上插着刀子,令她痛不欲生。 直到上了车,她也没缓过来。 厉云霆以为她是惧怕厉湛弘,哄道:“大伯这个人平时严厉了些,你别管他,有我在你身边,不怕的。” 纪成双感到一丝安慰,眼睛一阵发热,有点想哭。 怕被发现,她垂下眼睫,抿了抿唇,才平静地说:“嗯,知道了。” 厉云霆捕捉到她脸上的感伤,知道她每年回来,都会不开心,将她的头按在肩膀上,让她靠着,声音调柔说:“我们成双刚才可说了,要跟我生个孩子,可不许不算数。” 纪成双鼻子一酸,眼圈彻底红了。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尽管知道他在哄自己,尽管心里还是很难过。 她咬了咬唇,没说话,靠着他的肩膀静静地闭着眼。 她想,他跟厉湛弘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一路无话,回到浅水湾的家,她洗完澡,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去。 那是今天,唯一的温暖了。 三天后。 她刚在电视台录完节目,一个陌生来电打了进来。 接通后,一道浑厚沉冷的男声响起:“见个面吧,司机就在楼下,你直接过来。” 纪成双的心重重往下坠。 是厉湛弘。 她不想去的,却还是去了。 到了停车场,司机接她去了一间私人会所。 在那里,跟厉湛弘碰面。 刚坐下,厉湛弘就把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高高在上地睨着她,淡漠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收下这笔钱,离开厉云霆!” 纪成双看着那张银行卡,尽管早有准备,可还是感觉心脏被狠狠敲击了一下,脸色瞬间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