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这个王府里面应当贪了不少。
孟承响轻咳一身,“嫁妆。”
严九双听到这里,那种质疑终于消除了不少,但看向她的目光仍有些有些奇怪,仔细探究,那里面应当还有些钦佩,居然有人能把自己这么多的嫁妆全用来做善事。
“一部分。”孟承响就跟能猜出来他想什么似的,说到。
原来孟府这么有钱的吗?严九双腹诽。
【09:宿主,这样真的好吗?】
孟承响表面笑嘻嘻,心中道:对不住了,师兄,你的老婆本被我借走了。
她有个师兄,云游四方,攒下大笔大笔的财富,但是又不喜欢放在一个地方,他每去一个地方,若是看好了,那边买个偏僻的小院子,把一部分的钱埋进这个小院里,恰巧她这个师兄在京中某个角落买了个小院,又恰好在里面埋了不少的银票,又恰好她这个师妹知晓。
没事的,师兄,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
严九双感觉手中的锦盒犹如千金重,他心情复杂的开口:“夫人怎知此次疫病会如此严重?”
孟承响回他:“上次你来,还说在京中附近的州郡,但这次来就是临近的州郡了,传染的如此之快,而且就算居住在京中,也能听到这种疫病的传播,那自然很严重,若是处理不好便是瘟疫。”
听到“瘟疫”两个字的严九双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种闻风丧胆的东西他从没经历过,但是也知晓下场。他拿着盒子在心中掂量着,这笔买卖对他来说绝对非常划算,不仅解了竹栖阁的危机,而且算是考上了铎王府这座大山,仗着铎王妃的名声,尚水医馆也不会太过分了。
他首先是个商人。
于是严九双郑重的行了一礼,“既然如此,往后便叨扰夫人。”
孟承响摆摆手,看着离去的严九双,那锦盒里面确实只是师兄存在京城的一部分财产,另一部分在城外的五南古寺附近,这部分略有棘手,院子好找,湘晚听了她的描述后很简单的就找到了,但是五南寺那边的东西需要她自己找。
因为他们师门一脉传承的就是,爱用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陷阱,毒药毒虫连墨家机关都有,湘晚去了,指不定有去无回。
而且她穿来这么久,敏锐的发现湘晚并非常人,她是会武功的,虽不太高,但是用来护卫绰绰有余,而轻芜则是常人,什么都不会。
不出五日,果然京中开始流传有疫病,城中布防变紧,轻芜打听回来说,现在许多州郡的人都不被允许入京了。
严九双的效率很高,从刚有苗头开始就开始向街坊邻居发放草药包,起初是每家送一副,当疫病传染到京中时,严九双则派人免费送汤药,不舒服的人可以来竹栖阁门口免费领,而此时的尚水医馆还在高价卖药,发着财,高下立见。
在京中出现第一例疫病时,09“叮”了一声,发布了任务【解决京中疫病】,孟承响弯起了嘴角,有些势在必得。
并且竹栖阁从刚开始到最后,都是让人打着孟承响的旗号,是铎王妃的旗号,自然这份功劳也会连在在铎王头顶。
边绥本人听到这件事后,并没有阻止,沉默的任孟承响去了,只是在晚膳时看向孟承响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探究。
她今日着一身鷃蓝如意云纹衫,颜色略重些,反而显得那张如玉的脸更浓墨重彩,朱唇贝齿,眸中更是盛满秋水,潋滟生波。
颜色重些的袍在她身上非但不显老气,倒是将那不言不语时的矜贵气质融的天衣无缝,仿佛本该如此。
“陛下褒奖于你,明日赏赐便会到府邸。”
边绥突然出声,室内的安静被打破,孟承响知道皇帝不会单独赏赐于她,在殿前边绥的脸便是她的脸,她也代表了边绥,皇帝奖的是铎王,但孟承响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她压根不缺那点东西。
“只不过做了点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陛下就嘉奖于臣妾,心中甚是惶恐。”她将碗筷放下,用帕子仔细擦了嘴,面不改色的说违心话,“既如此,这份心臣妾安不下,恳请殿下应允臣妾去五南寺为民祈福,这样臣妾心里还安心些。”
边绥看着面前这个礼貌至极甚至带着疏离的垂眸妻子,他第一次感觉看不清这个人。
他曾经听人说过,成了家后夫妻和睦恩爱,男子在外头撑起一片天,这妻子便在家中为男子打理好一切,她们是一切力量的来源,因着妻子的支持与爱,男子方可放心大胆的向前拼搏。
他也见过手下的将士归心似箭,妻儿在城外候着,那将士一把抱起妻儿高兴的大转几圈,怀中的妻子娇羞的锤丈夫几下。
坐在马上安静的将一切目睹的边绥拉了缰绳继续前行,一切都与他无关,也不会有关。
压住心中的一丝躁动,边绥终于恢复往常的淡漠,“手里头的钱还挺多的。”他这句话不咸不淡,孟承响也没惯毛病,回“孟府给的嫁妆丰厚。”
边绥挑眉,“是吗?”
孟承响想都没想,“大哥给的体己钱。”
这倒是噎住了边绥,他没继续说话,反而有些惊讶,他感觉面前柔弱如娇花的妻子好像有些小脾气?再联想到他在塞北时,王府上下都拜倒在她的菩萨心下,甚至下人们都在说夫人是深爱殿下的。
看着面前这个旁若无人继续吃饭的妻子,他感觉好像有些出入。
半晌,边绥都没提南山寺祈福的事,她以为边绥不同意,也没磨他,她现在恢复了两成内力,可以想办法在深夜神不知鬼不觉跑出去探查一番。
“可以去。”边绥说,没等孟承响道谢,下一秒他加了句:“我同你一起去。”
孟承响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是去偷,不是,借师兄的老婆本的,他跟着去算什么?
“若不去就算了。”边绥吃饱了,落下碗筷就要起身离开,急的孟承响只能答应。
边绥回头,瞧见那娇人坐在案旁,秀气的眉有些拧在一起,柔软的唇也略嘟些,显然是在纠结,可边绥却突然觉得心中格外舒畅,好像把许久的浊气都排了出去。
在不经意间,他略抿唇,点点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