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好了,现在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这件事,小符,这可是我们竹栖阁最大秘密啊。”语毕叹息一声,小符上了这条船,就下不去了。
能下去的只有哑巴。
小符没想那么深远的东西,但他也马上反应过来,“东家掌柜对我有恩,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绝不会暴露东家的!”
听到小符的回应,严九双满意的点点头,将装着医蛊的小盒子递给他,交代道:“这个小盒子不能随便开,东家让你拿出来的时候再拿出来。”
小符郑重的接过来,认真道:“这盒子我就当自己的命一样保护,放心吧。”
随后,孟承响先回了王府,而严叔则是故意错开时间,这样孟承响就有理去找边绥,因身上医蛊之事将小符带往塞北。
边绥听后,手里的动作没停,随意的同意了。
孟承响看他坐在宽大的木椅上,明明刚醒,就要这么迫切的处理公务,这个人好像就是个不停旋转的陀螺。目光落在案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宽大手背上,她想起昨夜用冷水浸湿的帕子擦拭他的掌心时看到左掌心横亘的很深的疤痕。
那是利刃割过的痕迹,为什么一个皇子会有这种伤痕。
边绥没听到接下来回应的声音,但一样也没听到她离开的声音,于是抬起头问:“还有事?”
她感觉这话自己本不该说,但那人眉宇间浓郁化不开的疲倦,终究让她开了口,“殿下,身子刚好还是不要过于劳累了,注意身体。”
男人没反应,隔着黄昏的落日余晖,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来。”
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木椅向后推了一下,椅腿滑动发出沉重的声音,有些刺耳,但越过晃眼的日光,他也终于能看清她的模样。
她缓缓走近,在离他几步外停下来,等待他的下文。
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还没等他喘息,圣旨就下来,让他娶孟家女为妻,孟三此时刚入京不过半月,她的入京像是早就下的一步棋,而她只不过到时间入局罢了。
大殿之上,孟行仪冷漠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喜悦之情。
殿外她将他的轿车拦下,他的心一直都是平静无波如古井,她抗不了命,他亦如此,他们此生都将因为那张旨意绑在一起。
他依然记得自己面无表情跨进婚轿,常武成明迅速将周围封锁,而他将人抱进王府用大把的钱砸进去吊命,把人从阎王府门口抢了回来。
那时他即便知晓孟三死在铎王府上,自己会惹上众多麻烦,但他也没太在意,在孟三昏迷的时日,寻邈院传来数次病危的消息时,也在冷静的找数种应对的可能。
偏偏孟三醒了,活过来了。
江南养出的娇人,瞧着模样柔弱,可他偏偏觉得那眸里带着一股狠劲,当时他只是有一丝好奇,江南那样的水乡,孟府那种地方,怎么会养出这种女儿?
孟承响确实长的很不错,比宫中的妃嫔都要美,柔弱无骨的腰肢,一颦一笑皆是风月。
“你想留下吗?”鬼使神差,他问。
如果她不想去塞北,其实他也是有办法的,他可以把她藏在某处隐蔽的地方,他已没有母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败的荀家还是可以藏的住一个人的。
没想到她听到后,还是那个答案,“殿下,我说过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很奇怪。
起初怕他怕的要死,拼了命也要奔出去,如今接受的也如此坦然。
“该来了。”他偏过头去,从椅中直起身子,将竹帘拉下,屋内骤然暗下,那点落日的余晖被完整的挡在了屋外。
“圣旨到————”
院外传来尖锐的宦官声音,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出了京城,这些繁华又平静的日子便一去不回了,塞北没有春天。”边绥错过她的身边,扬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沉香,沉到让人舌尖发苦。
她侧过身看着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09:宿主,其实他也挺惨的。】
孟承响:看出来了。
【09:但是他人确实也不是那么坏的。】
孟承响说:这我也看出来了,但我更相信利益更重要,所以他还没到跟我撕破的地步。
09叹息一身,【这世间怎么会有人不靠利益牵扯而活呢?既然他需要你,那宿主你又未尝不去试试接受,享受短暂的美好呢?】
这次孟承响没说话,盯了一会儿鞋尖,也跟着出去接旨了。
第二日还未破晓,铎王府前往易州的马车启程了。
车内的装潢比之前还要豪华,是怕他们路上劳累而专门准备的,人坐在厚垫上快陷进去,她差点舒服的叹出声,对面的边绥这次并没有处理公务,脸色尚且不好,是还没恢复好,于是坐在对面闭目养神。
马车稳稳的行驶,她实在无聊,又因着前几日的困倦又缓缓失去意识睡去了。
许久不曾入梦的她,又梦到些零碎的片段了。
是在孟家老宅的日子。与平常不同,这次她可以自由行走,身子也不似从前那般寒冷,好像有一股温暖一直在身旁撑着她,让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