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想。
这波堪称骑脸输出了。
想起边绥走前那个深不可测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警告的意味,仿佛在说: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着,别让我抓到你的小尾巴,不然会死得很惨。
孟承响长叹一声,直呼地狱开局,09不可靠!
旁的轻芜注意到到她的叹气,担心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而孟承响看到轻芜突然打起了主意。
从轻芜嘴里套套话呢?
“轻芜,我此番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睡了这些日子有些糊涂了,许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轻芜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落了下来,“记不得没关系,人能回来便是大幸,有些事情记不清也好,轻芜知道您受了莫大的委屈,好不容易出了那个地方,结果昏迷这些日子殿下也没来见一面。”说到后面,轻芜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清。
孟承响虽没听清,但大体能猜出来轻芜想说什么,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呜呜地哭反而有些不忍,安慰道:“没关系。”
轻芜马上抹干眼泪拍拍胸脯:“轻芜自小跟在您身边已有十多个年头,您若是记不清,轻芜便是您第二个脑袋!”
她现在需要评估自己能有多少的力量,09已经短暂地溜走了,于是她试探性的问道:“轻芜,你说我若是回去的话会如何?”
轻芜听到这话脸色大变,以为她还是在想那件事,犹豫半天小心翼翼问:“您还在惦记着周公子吗?当初您为了保全周公子已经说了绝话,现在想也是平白惹自己伤心。”
听到这话,孟承响来劲了,本来是想打探一下家庭情况,没想到炸出来这些,于是继续追问:“我当初说的很绝情?那些日子浑浑噩噩,我有点记不太清了。”
轻芜当她难过,又怕她真的犹豫不决回头,毕竟可是位有胆量在婚轿上服毒自尽的人,“您说的可绝情了,您跟周公子说人当往高处流,您要去寻更好的生活了,还让周公子往前看。”
说到这里,轻芜叹了口气,嘀咕着:“只是不知道周公子那性子又听进去几分。”
孟承响耳边听着,手挡在面前遮住细微的表情,嚯,好复杂的生死爱恋。
此时恰巧一侍女进屋添炭,吸引了她的注意。
侍女手脚利索,但走路几乎没声音,这让她完全没注意到此人的存在。孟承响只能看出来她的右腿有些别扭,看得出来是受过外伤,可就算如此居然也能走这么轻吗?
她还想再看,但突然眼前出现的重影干扰到了她,一瞬间的恍惚让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本以为是后遗症,可轻芜看她覆上眼眶却说:“夫人可是又头晕了?我这便去叫人寻大夫过来。”
听到这话的她知道这是陈年老病了,于是连连摆手,在攒竹跟晴明两个穴位上轻按几下缓解。
恰逢门外有人敲门通报,轻芜打开门发现是那天那个叫成明的下属。
他面不改色在门外说到:“殿下原话,既然都能乱动,还有力气砸茶盏,明日便随他进宫面圣。”
孟承响这才想起来,她本应该在第二天和边绥进宫面圣的,只不过因着昏迷三日外加调养身子耽搁了才没去,她吞毒自尽这件事也不知道传没传进宫里去。
成明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二日,轻芜不敢耽搁将被窝中的孟承响拽出来,连忙给她收拾,好在她底子好,苍白的脸色被完美地遮住了,一张脸精致无比。
待她收拾完,偌大的轿车已经停在门外,边绥早就进去候着了,在轻芜的搀扶下她上了车半眯着眼小憩。
轿车内部很大,大到两人相隔半人远。一路上两人无言,边绥继续低头看折子,像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轿车行了不久便停了下来,边绥也放下手中的折子,掀开帘子唤成明,成明说恰巧遇见太子一行出宫,孟承响正盯着车厢内的一处愣神,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从外面看只能看到被边绥挡住的小半张侧脸。
但她猛然感觉帘缝外的一处炽热且强烈的视线,似要将她整个人看穿,这让她下意识望过去,只远远看到一人立在远处,看不清模样。
【09:那个就是江州长史之子周清砚,提醒一下宿主,你再多看一秒钟就要被边绥发现了。】
09突然蹦出来,孟承响想都没多想马上将头撇开,谁料这动作还是被边绥尽收眼底。
于是当轿车继续前行几步路程后,在外面的人与车窗帘平行之时,边绥不动声色将帘子撩开,仿佛让车外的人故意看到里面似的,但那角度又恰好将里头的人遮的严严实实。
这要是原主,恐怕早泫然而泣了,心上人一帘之隔,做出这件事的人就是棒打鸳鸯的活阎罗,还要如此让两人相见,若是一方忍不住去追,那罪便有了名。
但可惜她是孟承响。
她抬起手梳理鬓角,实则遮挡那炽热又哀怨的视线。
他绝对是故意的。
很好,很具有挑战性,获得了来自高玩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