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说的对。”
“呀!”她手搬小凳靠了过来,坐到我身边,好像得到了什么宝贝,激动里含着开心,“小又,你真变了!”
“!!!”警报今天第好几次响起,我痛苦思索该怎么挽尊,她却挽起了我负伤的胳膊,搞得我一头雾水。
“我一直觉着天上的色染衣裳准好看,今儿个你可算晓得了!”她朝门外看着,口叹一声,幽怨地说道:“外头的料子好贵嘞,前几日想叫娘给我买身鲜亮的衣裳,娘说我败家子。”她回过头,对我说道:“若上头的色能掉下来多好哇。”
天的颜色能不能掉下来我不知道,不过她再折腾我的胳膊,我胳膊就要掉下去了!
“赚钱了什么衣服都能买,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我左手拉过她的手,把被圈住的胳膊抽了出来,比较敷衍地应付她一句。
“不好说嘞。”她像是下意识瞟了一眼门外,回头对我说道:“和我爹吃酒的大伯说,有些地方还在杀人,说不准过些时日就杀过来嘞。”
暴动的民国是不容易有好日子过,但百年后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好生活,怪我着急就把未来脱口而出。
“没有谁能一直打不停”我的目光飘忽不定,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有看,“都会有打累的时候,到时候就有好日子过了。”
她缓缓点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几秒过后,对我浅笑一下。
“若那些鬼子再杀一回,我活着便来找你,你也要来找我啊。”她摸上了我的辫子,“到时我再帮你和宴生插花。”
她说的可能是某种结婚仪式,我不想被她平淡的话感动,也不想默认她的想法。
我拉住她在我辫子上的手,“好,我来找你,到时候我给你还有张燕生插花。”
她盯住我看了几秒,忽然垂下脑袋,吐出明快的笑声,斜看我说道:“怪哦~”
她虽然说我怪,但没有抵触我说的话,她大概真觉得我只是改变了想法,不是换了个人。
我紧张的大脑在她亲切的话语间渐渐放松下来,莫名有了点朋友的感觉,只是这个朋友有点小。
“小又,你头发咋这么软嘞?”她又上手摸了摸,在我的发尾盘了盘,“你娘给你买发油了么?好些钱嘞!”
我看被她弄圆的发尾,轻轻摇动,“没买,就是隔几天洗一次。”
“不是年节的,洗做撒?”
我将手指戳进她盘着的小圈里,“软啊,摸着舒服。”
她两条辫子随着点头的幅度上下移动,用发尾在我手指上扫了扫,侧目对我浅浅一笑,“小又,咱编花绳吧!”
“编花绳?”
我话里的疑问她可能没听出来,跑着从箱子里拿来一根红绳,面对我坐回凳子上,把捏着的绳子中间冲我拿了过来。
“我昨儿个琢磨到一新鲜编法,我先编,你瞧瞧得不得。”
看她着急向我展示的样子,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转动我的身体,用我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她捏着的绳子中间,藏住心里的问号,跟她说:“好。”
“昨儿个回来道上瞧见一个红色的花,我觉好看便想插在头上,哪里想到从后头来了几个小娃娃,耍时冲撞了我,还踩烂那个红花。”她说话要更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