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把饭菜端桌上,在微弱的烛光下给我上药。
她手指腹沾了好多白色的药粉,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眼睛对着我的胳膊,露出心疼的目光,“准很痛。”药粉涂在我的小手臂外侧,一直到手肘,她吹着气,柔声说:“不痛,不痛。”
虽然这个小朋友是个小自私鬼,但是小朋友的关心也是真的,轻轻的动作告诉我,这个小自私鬼很在意她姐姐。
所有的妹妹都是这样吗?
不清楚,不过我妹没她这么直白。
许家的菜汤都比不上我妈做的最烂的菜。
早知道会吃到更烂的,那天我就不会把菜放一边,玩游戏吃辣条。
小秀上药的手法真不错,比小苗轻多了。
我凑合吃完,低头看她,嘴角在不知不觉间浮起,“小秀真棒。”
“嘿嘿~”她像是不好意思,上药的手又快了一些,突然——
“呃……”我搭在桌上的左手用力握成了拳,咬牙忍着不叫出来。
“姐”她忽然凑近起来,衣服的布料蹭到我的膝盖,在我疼痛加剧的时候,她焦急地问我:“还得吗?!”好像忘了屋里有人在睡觉,她声音大了很多。
说有事也不能让我不疼,我挤出了一点笑,呼吸着说:“我很好,没关系。”
床上的孕妇睡得很熟,搬床板都没把她吵醒,等我快躺下她才起来,语气带了几分朦胧,问道:“小又,今儿个咋这么晚?”
“我早回来了,刚吃完,准备睡。”我挪了挪枕头,头枕了上去,抬眼对她说。
她应该是起来喝水,扶着肚子走过来,点点头,喝完水又睡了
不算宽的木板限制了我睡觉翻滚的姿势,这回受伤让我更没法活动,半夜蹬腿盖被什么的醒了好几遍,早上天没亮就醒了。
我起来活动两下胳膊,不碰到昨天磕到的地方就不会疼。
我到门边顺手扶着扫把,开门去到门外,外面有点看不清的亮光,大概是太阳冒出的头。
昨天睡觉衣服都没脱,那条长布也没解开,烦死了,手又不方便。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分出的钱在袖子里没离身。
杂物间不够安全,她生完孩子说不定比现在行动利落,万一哪天翻到我藏的东西,那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关上杂物间的门,我把卷着钱的布拿出来,重新摊开,把身上的钱卷进去,再藏好。
那本被我随手放在箱子上的书,我把它卷进袖子的夹层,白天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
小秀醒来后进了厨房,眯着眼睛抱住我的腰。
我刚把吃的放锅里加热,手还没离开锅盖。
“姐姐,我想吃糖糕。”她迷迷糊糊地说。
我低头问她:“栗子糕没了吗?你想吃可以叫娘给你拿。”
“糖糕好吃。”她脸颊在我腰上蹭蹭,抬着眼往上看,眼里还带着一股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