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低矮的茅屋白雪皑皑,一间小茅屋上空烟雾围绕,是爹爹在烧团圆饭。
而门边和窗边,新贴的春联和喜钱格外惹目。
残存的几座石碑覆盖了厚厚的雪孤单地立在角落。
石碑林立的秦家院落,不能如此冷清。
等手上的单子交付,她要好好地将那些被击碎的石碑一个个补回来。
厨房里已经烟火燎燎,香气四溢。
秦三汉见女儿模样落寞模样,抄着铲子道:“你回来啦!去好好玩会,这边我一个人就行了。”
秦小良左右瞧瞧,奇怪道:“小月呢?怎么没看见?”
方问完,突然一声“怦”地声音自屋后响起。
秦小良条件反射,吓得一跳,上次在庙会,不就是这爆竹声响,然后差点被挤死?
她着急忙慌地来到屋后,四处一瞧,却见两颗脑袋自草垛子背后偷偷露出来。
不正是小月和山沽!
他们躲在草垛子背后,紧紧捂住耳朵,瞧见秦小良突然出现,一脸震惊。
不待秦小良反应过来,啪地一声爆竹自脚边炸响。
“啊!”猝不及防,她吓得弹跳而起。
不想突然觉得背后一暖,转头来看,李辰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捞起,一个飞身就跃到了一旁。
转脸见地上排排几只拇指大的爆竹,有的已炸得四分五裂。
小月在草垛子里乐得哈哈大笑。
一旁山沽瞧见李辰舟神色,“嘿嘿”地干笑两声,一把抱起小月赶紧跑。
哪知对面李辰舟长袖一挥,一只冒着青烟的爆竹如离弦之箭一般急速朝他飞来。
山沽余光瞧见,用尽全力往旁避让,可如此短的距离哪里躲得掉,那爆竹生生在他脚边炸响。
四裂开来的竹片弹射在他的脚面上,实在是疼。
你这样谁要和你一起玩啊?!
还不等山沽站稳脚跟,哪知秦小良已点起火,跑到了另一边等着,爆竹紧随而后,扔了过来。
山沽接连被炸了两回,心下一黑,自怀里掏出一只手臂粗的爆竹来!
“哇哇!”小月兴奋地鼓掌叫道,“山沽哥哥太厉害了!炸他们!”
爆竹声中,夜幕低垂,新年的雪变得大了起来。
秦三汉在屋里燃了足足的碳,将饭菜摆在了屋里便叫他们回来吃饭。
几人浑身衣裳凌乱,满脸的黑灰。
方整理完衣裳,小月一溜烟跑去帮忙,秦小良却对着一边的山沽猛使眼色。
山沽打眼去瞧一旁的李辰舟,李辰舟早看到他们眉来眼去,不过“哼”地一声走了。
进到屋里,难得的热气烘烘,团圆饭铺了满满一桌,甚是丰盛。
李辰舟坐了下来,透过窗户隐约瞧见两人躲在墙角,你推我让,面红耳赤地一番纠缠。
直到小月透过门大叫道:“开饭啦!”两人才难解难分地回到屋里。
屋外爆炸声四起,大雪纷飞,屋内五人围坐在桌前。
秦三汉学着那香雪海的客店,在桌子四角点了烛火,只是他这蜡烛不过拇指粗,一时照的众人面容模糊,影影绰绰。
却毫不影响秦家父女三人准确地夹起满桌的鱼肉,大快朵颐起来。
一只小泥炉上热着一陶罐水,那水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水里温着一壶酒。
屋内酒香四溢。
“这是什么酒?好香啊!”山沽凑近了猛吸了一口。
秦小良道:“我们每年春天都会在门口的桃树根下埋上一坛酒,除夕夜再挖出来喝,经过一年的浸染,这酒就会染上桃花香。”
小月道:“那桃树下还埋着我和姐姐的生辰酒呢!”
“生辰酒?”
“是呀!爹爹说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埋一坛酒,等以后嫁人了,就挖出来带走。”
小月眼巴巴看着姐姐倒了一碗,小脑袋凑上前来吸溜了一口口水:“我什么时候才能喝啊!”
秦小良捂住碗,她馋这酒也馋了好久,迫不及待端起碗对对面二人道:“我爹说今日这一桌子菜都是你们付的钱,来,我先敬你们!”
说着仰起脖子就要喝。
哪知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已伸出,不知如何动作,那酒碗竟已到了李辰舟的手里。
“你伤还未好,莫要饮酒。”
“好啦!我好啦!”秦小良急道,“不过区区一点皮肉伤,我这么强壮的体魄,早好了!”
李辰舟不为所动,却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只拇指长高晶莹剔透的细颈瓶子来。
那瓶子里粉红色的水晃荡着,不知是什么。
他将那瓶子递上来道:“你尝尝。”
那瓶塞子刚打开,一股清甜之气就涌了出来,小月口水长流,可怜巴巴地问:“小孩子可以喝吗?”
“自然可以。”
小月开心地笑起来,又皱了眉头:“可是这么一小瓶,我和姐姐哪够啊!”
一旁的山沽哈哈大笑:“这是玫瑰露,千金难买。每次只需滴那么一小滴在水里就够了,就算只喝一滴,都能满口留香,经久不散。最适合你们女孩子啦!”
灯烛摇曳之下,姐妹两个不信,头挨着头,小心翼翼滴出一滴来,见那一小滴竟将整碗水都染成了粉红色,清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两人瞪大双目,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李辰舟瞧在眼里,心里微微发笑。
小月抱起来浅尝了一口,果然香甜可口。
直叹气道:“好香啊!就像姐姐和舟舟身上的味道。”
“胡说,我们身上有什么味道?”
“就是香味啊!你们身上好香的。”
秦小良不信,拉过自己的袖子使命闻了闻,似乎确实有一丝香味。这香味好像真的在李辰舟身上也闻到过。
这是为何?
两人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都有些发红。
只是秦小良突然想到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