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月三人回来了,他们拿了面巾投入了铲路行动。
姚润齐被安排在外面跟受伤了的李老板监工,看见徐素秋进去就也进来了。
贺离玄知道劝不动就没劝,上午大家都累坏了,中午姚润齐破天荒的跟他们一起吃了顿粗茶淡饭。
下午铲到一半就遇到了阻拦。
左前方的人跑来告诉贺离玄有人挡路。
徐素秋立刻把刀戴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阻拦官府修路。
听说有人拦路,修路的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后方的姚润齐扶着蹦蹦跳跳的李老板上来了。
路的左前方一群道士席地而坐,他们闭眼念经,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郭玉刚铲子往地上一插“道爷们,在修路呢,快让开。”
道士不说话也不动,任凭郭玉刚怎么说就是不开腔。
贺离玄站到前面来“哪来的都是。”
舒长月走到他身边跟着他。
郭玉刚催了好几遍,又是一顿好言相劝。
前面领头的老道士眼皮抬了一下又闭上了,他后面的还是没动。
工期都是定好的,耽搁了就乱了套,李老板跑出来打圆场。
“这不是,青云观的道长嘛,道长地上凉还是起来说话。”
舒长月问郭玉刚“不是说青云观没人吗。”
郭玉刚也不知道“两年没人了,今天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青云观是城北郊的一座道观,两年前香火鼎盛不输城内的城隍庙,后来有天道观的馆主说带着弟子云游去了,一去就是两年,大家都以为不回来了,没想到出现在这。
郭玉刚好话说了一车轱辘没人搭理,他就贺离玄拿主意。
“大人,您看这怎么办。”
贺离玄报上自己的身份,老道士睁开眼睛了,还是一股傲劲。
“原来是贺大人,贫道游历归来还没见过大人,实在是失敬。”
舒长月听着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老郭,这人怎么这么拽。”
徐素秋同样不爽“是啊,比刚来时候都姚三还拽,就算是姚三也得恭恭敬敬。”
郭玉刚跟她们说起来以前的事“青云观和前任县令关系好,经常一起喝酒吃饭,仗着和刘大人的关系谁也看不上眼。”
姚润齐对往前的事一无所知“前任刘大人?”
徐素秋跟他简单的说了关于桃源县的往事和以往的县令为人。
姚润齐气的面巾都扯下来了“那姓刘的叫什么,昏庸无道,等我修书一封回去让我爹狠狠收拾他。”
郭玉刚和徐素秋都惊了,知道是个皇城的贵少爷,不知道还是个有权有势的贵少爷。
贺离玄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原来是个关系户,不过再大的关系户都在他这不好使。
贺离玄好声好气说:“道长,我们这修路呢,您还是带着弟子回道观里去叭。”
老道长打量了贺离玄几眼,他很快得出一个结论,新县令是个徒有虚表的绣花枕头。
他不屑一顾“大人,我本无意挡路,只是你们修错了地方。”
贺离玄不解,修的路都是规划好的,怎么可能修错地方。
瘸腿的李老板赶紧找来了地图,他看了四五遍都没问题。
“大人,没问题啊,没有错。”
他们两人看着地图,这边伸过来一根棍子,老道士用他的拂尘柄在上面指指点点。
他在官道一处戳“就是这,这里修着我们道观的路,你们必须绕开。”
舒长月掏了掏耳朵,疯了吧这个道长,占了官道不说,还敢这么嚣张。
贺离玄跟她一个想法,他说:“你想多了,这是官道,不是你的私人土地。”
老道士傲气“这是刘大人划给我的,他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贺离玄收起地图“刘大人已经走了,现在是贺大人说了算。”
老道士不敢相信他这么强硬,他挥着拂尘“我不会让的,划给我就是我的。”
他的弟子们也走上前来,说着什么再吵闹就是对他们无量天尊的不敬,是要要遭报应的。
工人顿时吵做一团,有的甚至放下铲子跪在地上祈求。
一群道士是看见这样,得意洋洋的嘲讽。
“大人还是换个地方修吧。”
有的工人也说换个地方,实在不行就不修。
赵老板和李老板听了吹胡子瞪眼,必须修。
舒长月没想到这个道观的几句话弄的他们这边内讧了。
贺离玄问老道士“不让?”
老道士坚决不让“不让,除非不碰我的地。”
贺离玄叫来郭玉刚“老郭,把这些全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留。”
郭玉刚很乐意干这个事,他招呼着几个不信那一套的工人逮了七八个道士。
贺离玄看前面没人挡了就说:“好了,继续。”
李老板看向那些祈祷的工人就说“还干不干,不干结工钱走人。”
信仰是一回事,钱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们捡起铲子继续干。
闹剧过后,一行人忙到晚上才回的衙门。
老大他们知道去修路没叫他们还闹了一阵,闹完被郭玉刚扔去给监狱里的那几位送餐。
衙门的伙食一向很好,但监狱就不是那样了。鉴于他们太能吵了,中午送进去一直吵到晚上,贺离玄就让老三给他们煮了一锅稀饭过去。
郭玉刚一人发一碗,看道士们苦哈哈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们啊,还以为他是刘守财呢。”
老道士端着碗汤比米多的稀饭喝不下去,其他的饿了一下午了,有吃的就开心了,碗都舔干净了。
郭玉刚扣扣牢门“喝啊,喝完我收碗。”
老道士气得把碗往地上砸,碗破了里面的稀饭也都撒到了地上。上任县令在的时候哪次不是好吃好喝的陪他,他开口就没什么拿不到的。
郭玉刚收好其他的碗,提起饭桶“哦豁,那你自己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