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父亲护着,那些有龌/龊心思的人都暗暗克制,否则,这样一个有着别样风情又冷傲的女子,早就沦为权贵的玩/物了。
东宫书房,墨砚见主子又在作画,便安静地候在一旁,等到主子停笔,才出声道:“主子,宋将军的棺材已送到宋府了。”
宗镕站在桌案前,低头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宋府可还好?”
墨砚觑了一眼主子的脸色:“宋夫人一直病着,现在,府中大小事宜皆是宋三娘子在管。属下今日瞧着,宋三娘子十分憔悴。”
宗镕不悦地看了墨砚一眼,思量道:“安排人手暗中守着宋府东院,你亲自盯着宋三娘子,若有人,不,不必,远远跟着就好。”
他低头凝视着桌上的那幅画,伸手轻抚过画中人的双眸,宋卿卿,你会怎么做呢?这般美貌,这般性情,在京中若无权力庇佑,这身傲骨会雌/伏于谁的身下呢?
眼中掠过一抹不悦,他伸手解开锦囊拿出一颗墨砚从另一家糖铺买来的果糖,丢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依旧低头看着那幅画,心里想着:卿卿,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这次,可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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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东院的正堂中,宋老夫人趾高气昂地坐在主位上,面带嫌弃地抿了一口茶,斥责道:“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这茶竟泡的如此烫?”
“嫌弃茶烫,那就请回。”
宋老夫人眯起了三角眼,端着长辈的架子,不悦道:“三娘子,府中丧事,为何不叫我们?”
宋大夫人扬眉附和:“卿姐儿,我听说弟媳病了,你一个小娘子,哪会做事。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你差人去隔壁”
宋卿卿冷眼扫过宋老夫人,看向宋大夫人:“我记得,寿宴之后,阿父已与你们分家。”
宋大老爷端坐在椅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以长辈的口吻轻慢地说道:“卿姐儿,这分家文书还在族老那没签字呢。一日未签字,便算不上真正分家,五弟离世,弟媳病重,你这东院之事,应皆由你大伯母料理。”
这分家文书的确不在宋卿卿手上。她记得,父亲出征前,阿母问过几回,阿父曾说还在等族老签字,现在看来是宋家大房故意拖着此事了。
她冷着脸,丝毫不惧: “哦?大伯母敢管这东院事?看来是不想要四郎的腿了?虽说阿父不在,可大伯母不要忘了,我也是会武的。”
宋大夫人脸色难看道:“卿姐儿,那可是你弟弟,你”
“三娘子,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你父母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可不要忘了,你阿父已经不在了。”
“娘,毕竟五弟刚刚去世,卿姐儿悲痛之下,难免口不择言。卿姐儿啊,大伯和伯母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
宋大老爷根本未将宋卿卿的威胁当回事,在他心里,一个女子,就算会武,又能掀起什么风浪;瞥了眼身边妻子急切的表情,心里不满: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管家之权,早晚会是他们的,眼下要紧的是另一件事。
“卿姐儿,你也知道,这一战宗朝打的不光彩,圣上许还念着些旧情,赏赐了你们一个荫补中郎将的官位,但平哥儿年纪尚小,还不能入朝为官。可这官位啊,要赶紧落袋为安才好,若那日圣上不高兴”
宋卿卿冷眼看着宋大老爷:“大伯想要这官位?”
宋大老爷毕竟是读书人,被这话羞红了脸。他轻咳几声,押了一口茶,解释道:
“大伯父年纪大了,又不习武,要这官位有何用。咳咳,不过,我可以拿这官位去跟人换一个进翰林的机会。大伯父升官了,对你也有好处,可以更好的护着你们姐弟不是。”
宋卿卿未吱声,静静地看着大伯父贪婪的嘴脸,直到对方在这直白的眼神下微微低头,她才移开视线,环视了一圈,问道:“那祖母和大伯母又想要什么?”
宋老夫人靠着椅背,老神在在地说:“哼,你尚且年幼,母亲病重,家里的铺子就交给你大伯母打理吧。”
五房家的出身商户,在京中开了好几家铺子,赚了不少银钱,但他们孤儿寡母的,那能用得了这么多。宋大夫人眼中也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京中的铺子可没有便宜的,尤其是五弟媳那几个铺子都经营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