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和魏渡,而不是北渊,他也没耐心等个十年八年。因此,他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嵇缙之不知不觉端起了先生的架势,:“欲要宫变,其核心是?” 个题再简单不过。赵眠和魏枕风齐:“禁军。” 嵇缙之:“正是。” 没有哪个皇帝敢轻视禁军的重要性,渊帝一直将禁军的大部分兵权牢牢握于自己掌心,魏枕风在禁军中的势力甚至不如魏渡,他想要完全渗透,还有很一段路要走。 嵇缙之接着:“无想要渗透何方势力,键是‘策反’二字,禁军也是同理。” “禁军多数统领直接命于皇帝,岂是说策反就能策反的。”魏枕风若有思,“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自下而上地渗透?” 嵇缙之面露欣赏之色:“小王爷英明。若是皇子顺理成章地继位,那些中层将领只能苦熬出头之日,不要小瞧从龙之功对些人的诱惑。当然,他们也不傻,夺嫡者要让他们看到成功的希望,否则一旦失败就诛九族的大罪谁敢冒险。” “有了些还不够。”赵眠,“就算掌握了禁军,成功控制住京师,若无朝中文武大将的支持,亦难久守。” 北渊拥有兵权的可不止一个魏枕风。宫变事成后如果没有迅速稳住局面,那些驻守在京师以外的军队就有了勤王的时间。同时,那些朝中大将的府兵亦是不容忽视的一环,历史上靠着家兵造反成功的例子不是没有。 归根到底,夺嫡拼的还是人势。 “朝廷重臣多有钱权不缺之人。”萧世卿突然向魏枕风开口,“你觉得,夺嫡者能以何物诱之?” 面对萧相的询,魏枕风立马坐直身体:“不缺钱,不缺权,那便是缺了。” 赵眠赞同:“南靖不少文臣,毕生求就是‘青史留’四字。” 嵇缙之补充:“中原诸国都讲究一个师出有。有了‘’,愿意跟随而来的人自然就多了。因此,夺嫡多发生在天子将退之时,幼子取兄而代之。弑君弑父之,还是不要沾染为好。” 魏枕风神暗了下来。赵眠知其心意,:“倘若此君此父是非弑不可呢。” “那就……”嵇缙之眨了眨,折扇一开,遮挡着唇,“栽赃嫁祸,改改史书,别让人知。” 魏枕风突然看嵇缙之极为顺,不禁一:“嵇先生只在奔泉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未免屈才了些。不如跟本王回盛京一展才华,如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等嵇缙之回答,赵眠先开口:“怎么,王爷是想同我们南靖抢人?” “不敢。”魏枕风客气,“本王不过发出邀请,一切要看嵇先生的意思。” 子殿下凉凉:“嵇先生是我南靖良才,王爷当着孤和丞相的面发出邀请是失礼,还是挑衅?” 小王爷一挑眉:“殿下要么想,本王也没有办法。” 嵇缙之看得着实新鲜。两少年的神不久前还缠缠绵绵地拉着丝,一谈到正事居然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可两人都是以大局为重的性子。 下萧相该放心了吧。子殿下陷入爱河不假,但头脑依旧清醒,绝不为了北渊小王爷做出对南靖不利之事。 子殿下无疑是天生适合坐九五之位的人,说句大不敬的话,他比他的父皇合适多了。 魏枕风又:“当然,先生继续留在奔泉书院也不错,豫州离盛京不远,本王闲暇时分还能来先生的课。” 嵇缙之惭愧:“多谢王爷惜才之心。然正如子殿下言,嵇某生是南靖人,死是南靖魂,除了南靖,此生不为他国效力,望王爷恕罪。况且,嵇某已经答应萧相回上京为朝廷效力了。” 赵眠微讶:“父亲是怎么说服先生的?” “给他找了一件他感兴趣的差事。”萧世卿看向魏枕风,“东陵皇室失踪一事,北渊可知晓?” 魏枕风摇了摇头:“萧相指的是?” “负雪楼应该得到消息了,只是尚未传进盛京。”萧世卿,“此事或对三国皆有影响,你最好多加注。” 魏枕风受宠若惊:“多谢萧相提点。” 一通聊下来,场面勉强算得上和谐。夜深后,四人各自回房,魏枕风再未找到和赵眠单独相处的机。 次日一早,赵眠等人收拾好行装,时隔一年,终于踏上了南归之路。 魏枕风带着自己的亲信,一路相送赵眠至豫州城口。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恪守礼仪,并无任何亲密的举措。 微风轻拂,离亭染上朝阳,他们面对面站在城之下,像七年前那般优雅大度地向对方告别。 赵眠:“就此别过,切记珍重。” 魏枕风:“你也是。” 对视片刻后,两人一人上马车向南,一人骑马往北,看似走得格外潇洒。只是骑马的那人情不自禁地回了头,上车的那人翻出本黄历,对着四月之时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