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穿自己心中的慌张。
谢长景虽发现怀中的小姑娘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也没有细想。
云卿晚随着谢长景慢慢走,一边走一边往四周看。
不管是幻觉还是真的重生了,她都不愿意坐以待毙!
不管怎样,她要为自己争一争。
哪怕是争失败了,被谢长景当街杀了,也比再入侯府受折磨要强。
逃,有可能会死。但不逃,一定会痛苦而亡。
一向柔弱的云卿晚,心中蓦地生出一股勇气。
逃走,这是唯一的希望。
云卿晚心中默默规划着逃跑路线。其实她很少出门,对京城道路也不甚熟悉。
此刻逃走有些仓皇。
但她记得,这应该是她出嫁前最后一次出门。
她不愿意错失这个机会。
而且她现在和谢长景正是关系最好的时候,此时的谢长景不会对她有所防备。她逃跑要容易一些。
云卿晚想,京城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城门,她等会儿认准一个方向跑,不出意外应该能顺利找到城门。
云卿晚打定主意,出声唤谢长景:“侯爷,奴婢有些难受,想要去如厕。”
说完,她伸手捂住肚子,腰部微躬,一副难受模样。
谢长景皱眉道:“我记得你不曾乱吃东西,怎会如此?”
他见云卿晚似乎是撑不到回府了,只好点头道:“春雨,你快陪姑娘去罢。”
一旁的丫鬟春雨福了福身,上前扶住云卿晚。
云卿晚道:“不敢劳烦侯爷等奴婢,不如您先回府罢。奴婢等会儿会自己回去。”
谢长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总是这么懂事,不过左右我也无事,等你一会儿不要紧。”
云卿晚平日里十分乖巧,且此时两人关系正十分融洽,他并未有半分疑心。
云卿晚听他如此说,怕自己再坚持下去会露馅,便道:“那奴婢去了。”
离开了谢长景,云卿晚悄悄舒了一口气。
她揉了揉脸,似乎想把谢长景留在她脸上的触感抹去。
现在就剩下身侧这个春雨了,云卿晚想了想,道:“春雨,你带纸了吗?”
春雨是个闷葫芦,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不过做事效率很高。
她闻言,掏出一沓纸来。
云卿晚接过来看了看,面露为难,道:“这些不大够,你去为我买些来罢。”
春雨点点头:“那姑娘与我一同进铺子去买。”
放这么大一个姑娘独自行动,春雨总觉得心有不安,不太放心。
云卿晚有些焦急:“我等不及了,我先拿着这些去,你买了再去给我送吧。”
春雨见她这副模样,犹豫地咬咬唇,道:“也好。”
云卿晚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她走出一段距离,悄悄回头看见春雨已经进了铺子,赶紧换了个方向快步离开。
眼下在大街上,若是快步奔跑,反而招眼,容易被抓。
云卿晚心脏怦怦跳,手心不停冒汗。
她一刻不敢停,顺着路一直往东边去。
但是有的路上会有官兵随机查人,一来是为了查逃奴逃犯之类的,二来是起震慑作用,维护京城威严。
云卿晚不常出门,并不知还有这样的事。直到在路上亲眼见了官兵盘查别人,她才知晓京城中还有这样的规定。
她眼下是个逃奴,断然不敢往这种路上走。一旦发现前面有官兵,她就会换一条路。
如此躲来躲去,反而叫她在城中迷了路。
走了半天,云卿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去。
云卿晚望着四周,心中茫然,正要去寻出路,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几个侍卫在找人。
“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见过一个年轻女子没有?大概这么高…”
云卿晚认得他们的衣裳,他们是长宁侯府的人!
她记得,当时在侯府画那张画像时,她怀着满心甜蜜。
但眼下,她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幅画撕碎。
云卿晚不敢贸然奔跑,只好随着人流躲进旁边的铺子。
但没想到她一进门便猝不及防和春雨打了个照面。
云卿晚一瞬间如坠冰窟,仿佛透过春雨的脸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她下意识转身就跑。
春雨看见云卿晚,本是喜不自胜,她当时找不到她,压根就没往逃跑这一层上去想,还以为云卿晚是不知道怎么迷了路。春雨慌了神,禀明了侯爷,回府叫了人来一起找。
但现在看见云卿晚那慌乱的神情,春雨才反应过来这姑娘是蓄意逃跑!
春雨赶紧追了出去。
若是她弄丢了人,侯爷一定不会放过她。
那几名侍卫也随着春雨开始追云卿晚。
云卿晚见他们都追了过来,慌不择路,在街上七拐八拐,但时间长了,她开始体力不支。
“抓住她!”
“抓住她的人有赏!”春雨跑了半天,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与其他们跟在后面追,不如让前面的人拦住她。
听说抓人有赏,一旁的路人果真蠢蠢欲动起来,几个男人马上就要扑上去围住云卿晚。
但离云卿晚最近的一个男人动作更快,他拿了一个长箩筐,飞快地拿它套住了云卿晚。
这毕竟是有主的,他们这些外人不敢直接上手抓,只好借助一些工具。
春雨他们见人被套住,赶紧上前去。
但他们还没走到云卿晚身边,便听得有太监的声音高喊道:“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太监身后,是宁王府的马车。
谁也不敢冲撞宁王,哪怕春雨再心急如焚,也不敢再继续上前,只能随着人流退到路边。
那个拿箩筐扣人的男子一下子慌了神,他不敢上手直接抱人,若是选择移动箩筐也并不方便,于是等到所有人都退到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