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夜晚,差一刻钟子时,闳孺便小跑着来接班了。对班的另一个小宦官跟他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休息了。
第一次值夜,闳孺有些紧张,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他站着张望了一会儿,便席地坐了下来,脑袋却止不住地一掉一掉的,还不停地打着哈欠。
直到确定闳孺睡熟了,小昭和吴永辉才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吴永辉轻轻点了闳孺几下,没有反应。
“事不宜迟。”小昭拔掉头发上的骨簪,轻点两下,有红光亮起,之后迅速将其插到了闳儒发中。
就在此时,闳儒睁开了眼,小昭却晕倒了,吴永辉赶紧扶助。
闳儒眼中不见一点困意,对着眼前的空气说道:“辉哥,拜托你了。”
吴永辉:“你放心。”随后启动了自己的通讯器,带着小昭的身体回到了实验室。
“咳咳。”
一阵咳嗽从寝殿中传来。
闳儒“蹭”地一下起身,就要小跑着进去伺候。
倏地,闳儒又停了下来,尴尬一笑:“看来有时候身体的本能比脑子厉害。”
闳儒轻轻推开寝殿的门,发现刘盈已经起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寝衣。
闳儒立刻跪下:“奴才疏忽,请太子恕罪。”
身体的本能着实厉害,小昭此时只觉得膝盖吃痛不已。
刘盈一笑,只是嘴唇有些白:“无妨,我也是出身贫寒之家,习惯了什么都自己来。”
“是。”刘盈没发话,闳孺依旧跪着。
刘盈:“起来吧。”
“是。”闳儒这才起来。
小昭心说:还是新社会好,不用跪来跪去。
刘盈自己倒了杯水,自己喝下,又倒了一杯,放在床榻边上,对着闳儒说:“如此你就可以安睡了。”
刘盈又坐回了榻上,闳儒赶紧过来,轻手轻脚地为刘盈脱去鞋袜。
刘盈看着忙碌的闳儒:“你叫什么名字?”
闳儒:“回太子的话,奴才闳儒。”
“哦,”刘盈扫了一眼闳儒的脸:“以前没见过你。”
闳儒:“奴才这是第一次值夜。”
刘盈闭了眼:“无事了,你下去吧。”
“是。”闳儒退了下去。
刘盈躺了下去。
闳儒刚刚推开门,只听到刘盈的声音传来:“在殿内守夜吧,外面风大。”
闳儒脚步一滞,还是退进殿内,缓缓关上了殿门。
小昭:啊,这,嗯,他什么意思啊。
小昭心里有些忐忑的,毕竟这男宠是做什么的,她自是知道的。
闳儒:“奴才身份卑微,在殿门下守着就是。”
刘盈闭眼:“随你吧。”
闳儒慢慢蹲下,再将屁股轻轻放在冰凉的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小昭看着刘盈的床榻并无半分动静,就放下来心,想来自己是误会他了。
日升月落,含丙殿也逐渐暖起来。
刘盈睁眼,难得一夜好睡。
他慢慢起身,看向殿门,闳儒睡得正香。
“咳咳。”
听见主子有动静,闳儒心中一惊,立刻睁开眼睛,只见刘盈正看着自己,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叫人进来梳洗吧,还要去母后宫中用早膳。”
闳儒打开殿门,立刻有一队宦官进来,伺候刘盈洗脸,净手,更衣。
等到梳洗完毕,刘盈对着闳儒说:“你,陪我去母后宫中。”
闳儒:“是。”
刘盈不喜欢坐轿撵,说是晨光大好,走动走动,才不辜负,闳儒只好陪着他步行。
还好椒房殿离太子宫并不远,两人散着步也就到了。
二人刚到椒房殿前,却看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朝着一男子跪了下去。
刘盈不可思议,嘴中喃喃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