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 其他几个哥哥“” 突然被妹妹迁就什么的好像是挺让人不好意思哈 “我们找个妹妹能去的地方吧,游乐园和溜冰场不太行,去了之后妹妹只能坐在一边看我们玩儿。”晋一锦第一个改主意。 西丞正准备跟上,就被北玺打断了“哥哥你们去好好玩吧,我今天不跟你们出去了。” 北煜手一顿,险些扯疼了她,及时收手后低声问“妹妹不想跟我们出去玩吗” “可是我今天有安排啦,我要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大家都说要给我补一个六一。” 北玺从出生到三岁都一直在医院,每一次的六一儿童节和其它节日也都在医院和医生护士还有病友们一起过。 去年本来出院了,结果六一前两天还是复发,不得不回到医院,住了四天院,所以那个六一也是在院里过的。 “好吧,那晚上哥哥回来给你带儿童节礼物。” 北煜说完,松开手打量自己给妹妹梳的小辫子,不是很满意地皱眉。 乱糟糟的,一高一矮,有点丑。 “算了,下次哥哥再给你梳,今天宝贝就不扎小辫子了吧。”北煜泄气地拆掉小皮筋,看着被自己不小心扯断的几根头发,有些心疼。 这几天全家人都在学扎小辫儿,可惜也许北家人代代男孩儿单传下来,基因里的这项技能早就退化消失了,所以全家人没一个能扎出好看的小辫子。 北煜偷偷把头发丢到垃圾桶里,不敢被爸爸和奶奶发现。 等他跟着西丞他们离开了,北玺才带着北十七北十八往医院去。 医院里除了医生护士,其他熟悉的病人少了很多。 有的人出院了,有的人永远离开了,但剩下的这些,还是会每到节日就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聊聊天。 “说不定等你明年来的时候,我们这些人也已经不在了。”老奶奶紧紧握着北玺的手,用早已浑浊的眼睛不舍的细细打量她。 “那奶奶你出院了也不要忘记我”北玺轻声回答,刻意避开了她话里的另一个潜在含义。 老人家紧握着她的手,枯瘦如柴的手背上布满了细密的难以愈合的针眼,颤巍巍的不愿意松开。 “玺儿,要好好长大啊,奶奶想看你好好地长大成人。” 老奶奶慢慢抬手,颤抖着替她梳理着鬓边细碎的发丝。 其他人坐在一旁笑看着,彼此苍白病态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笑,笑里藏着同样温柔真挚的祝福。 宝贝,要好好长大啊。 像一颗艰难破土生长的芽,像一朵寒冬夜里悄悄绽放的花。 不论多痛多苦,继续活下去,继续走那条我们再也走不动的路。 北玺送出去了很多礼物,也收到了很多礼物,一份份递出和接过时,大家温柔的目光长久地停驻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场关于生命的盛大交接仪式。 她送出去的是礼物,接回来的却是沉甸甸的爱。 “明年就别来了。”插着氧气管的姐姐半靠在病床上,艰难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哑声道“我们这样太丑了,怕会吓到你。” 他们一个个形似将死未死的鬼,小姑娘却还鲜活的宛如初初绽放的小花。 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死气沉沉的丑样子,生怕自己的病气和死气会沾染上这朵花,让她莹白初生的花瓣枯萎泛黄。 北玺没有答应,她抿着嘴,安静地陪伴在姐姐身边,偶尔跟她说说常来窗边啾啾鸣叫的小麻雀,也分享一些幼稚园里小朋友们可爱的趣事。 直到天色将晚,她也将离开。 谁也没有先开口。 许多人病殃殃地坐在轮椅上,连呼吸都听不到,像是坐了一屋子的死人。 北玺站起来,他们灰败晦暗的眼睛跟着往上。 “我要走啦。”小姑娘唇角抿出一个浅浅的笑。 “走吧。”老奶奶放下半抬的手,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如风中残烛“玺儿,我们就不送你啦,你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好好上学,好好长大。” “我们就不陪你了。” “回去吧” 北玺孤零零地站在医院大门外,来来往往或急色或悲伤的人们无暇注意到她,也不知道她刚刚和所有认识的人们,做完最后的告别。 “回家吧。”北玺踏出医院的大门,不再回头。 她知道,今天这些认识了好几年的病人们,已经等不到下一个六一了。 他们已经坚持了太久太久,久到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也仅仅只为了陪她再过一次六一,跟她做最后一次告别。 从此以后,这家医院的病人里,再也不会有人聚在她的病床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关心她的话。 北玺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从这个世界路过,但当她收到医生发来的最后一张死亡通知单时,还是难免有些恍惚。 “小妖,最后一个奶奶也走了。” 北玺握着手机,半躺在秋千椅上,山间吹来的风带着初秋的微凉,让她有些瑟缩地蜷缩起来。 “陛下,您不用这么伤心,他们只是去轮回了,很快又会变成另外一个生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药灵绞尽脑汁地安慰她。 虽然它自己也知道,轮回过后的灵魂,不会再是认识北玺的那个灵魂了。 树叶打着卷儿的落下来,小麻雀顶着一片树叶悄悄地探头看着她。 山林里藏着许多的小动物,也都偷偷地陪着她。 神明的心情似乎很差。 但她身边的气息还是好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