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吓我。”北玺看着天花板上明明灭灭的星空光点,慢慢回答“是小梨跟我说,她姐姐虽然很能打,但是最怕鬼了。” 北煜“陆菱怕鬼” 莫名得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北煜脑海里已经自然而然开始思考这个把柄能让陆菱退让多少了。 虽然还是有点不能想象对方怕鬼的样子。 “哥哥,我想听故事。” 北煜拍拍妹妹的后背,抱着她哄她睡觉。 “月亮上住着一位总拿着斧子砍伐桂树的男人,他” 少年温朗的嗓音在黑夜里缓缓讲述着关于月亮的故事,怀里的小姑娘眼皮逐渐沉重。 北煜遮住妹妹的眼睛,伸手开了一盏橘黄的床头灯。 等四周光线恒定后,他低头,抿着唇认真的将红线第不知道多少次系在自己和妹妹的手腕上。 “哥哥马上就是个大朋友了,宝贝也快要长大一岁了。” 手指细细描摹她的眉眼,北煜俯身亲了亲小姑娘的眉心“哥哥好爱你,无论长大多少岁,都会永远永远爱你。” 世界之大,妹妹是他唯一的牵挂。 药灵小妖如细长嫩绿的蛇一般盘坐在北玺的胸前,安静看他日复一日的动作,听他说了好多遍的爱。 人族永远是它看不懂猜不透的种族。 就如同当年不明白小一会为什么会站在那些坏人身边朝陛下举起匕首逼要神血。 也如同现在它不明白为什么北煜小小年纪就愿意倾尽生命地爱着北玺。 人族的爱,总是时而轻廉如鸿毛,又时而贵重不可得。 灯光熄灭,满室寂静。 直到秋日的阳光穿透重重窗帘,最终带着一片泛黄的叶片渺渺缭缭地落在窗台。 还有花园里迎着朝阳绽放的花的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将快要结束的梦境都熏染得清香芬芳。 北玺穿着哥哥找来的米色外套,手机放在桌面上不停地震动,她却专心被哥哥一勺勺投喂,吃着吴奶奶特意做的玉米粥。 震动声始终不曾停歇,北煜皱了皱眉,干脆点开屏幕,把界面留在那个剧组的群聊里。 等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北玺也没来得及看一眼消息,就要陪哥哥坐车,送他去平时训练的地方了。 即便是国庆节,北煜也没有任何空闲。 他的训练不仅仅是针对身体素质,还有其他学校老师不会教的各种技能,在那个地方,都会有人一点点将所有他需要了解的知识和技能灌输给他。 北玺从来不会问哥哥累不累,北煜也从来不会和妹妹说苦不苦。 兄妹两个心里都清楚,他们只是在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抱怨再多也没有任何用。 该承受的一如既往要承受。 “就在这里吧,不用送了。”北煜在山下的路口让司机停下。 北玺随着他下车,却被哥哥按住了解安全带的动作。 “别下来了,等下还要重新系,多麻烦。” 北煜倾身抱抱妹妹,“妹妹乖乖回家,和奶奶在家里等哥哥回来,晚上我们一起看那个电视剧。” “好。”北玺依言松开手。 “那哥哥走啦,晚上会早点回来的。”北煜摸摸她的头,虽然很不舍得,但还是下车去了另一辆车上。 目送着他离开,在北十八的询问声中,北玺才颔首让他上山。 北十八是开车的好手,永远都顾及着北玺的身体,所以行驶的格外平稳。 但今天由于是送北煜,所以司机换了个人,车辆上山才开到一半,就突兀地来了次急刹。 北十七眼疾手快地挡在北玺身前给他当了肉垫。 有他作为缓冲,北玺由于这次刹车对身体造成的冲击减少很多。 她平复着骤然加快的心跳,由于一时失语说不了话,便只能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北十七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北十七松了口气,转身沉着眼看向司机,武器藏在指尖等待着一击必中。 司机似乎也被惊到了,又或者是被他和北十八突然爆发的强大攻击性吓到了,说话有些磕绊“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忙地指向车头,辩解道“刚才突然窜出来了一个影子,好像好像是只猫” 北十八迅疾地伸手卡住司机的脖子,语气危险“一只猫就能逼停你的车” 司机惶惶然的被迫仰着头,感受着脖子上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死亡也随之迫近。 求生的欲望让他慌乱拼命拍打着方向盘,眼底流露出恐惧和悔意。 他给北家人开车这么多年,他们性格和善,一般不会为难他。 今天是他第一次给北玺当司机,一时间忘了她身体不好,所以才 当死亡真正临近的时候,即使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他也已经说不出口了。 直到北玺靠在椅背上缓过气。 “十八,放了他吧。” 北十八犹豫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手。 司机瘫软在驾驶位上,捂着被掐肿的脖子闷声咳嗽,困难地咳嗽和呼吸所带来的疼痛清晰地告诉他他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庆幸过去,恐惧和后悔再度攀上心头。 只是该听他道歉和感谢的北玺已经由北十七抱着下了车,绕到车前,蹲下来朝车底看。 司机没有撒谎,突然蹿出来导致他急停的是一只猫。 一只浑身脏兮兮的,毛发全部打结,身上血迹斑斑的猫。 旁边是悬崖,所以它只能蜷缩着怯生生躲在车轮下面,外面的阳光照不到它,也让北玺一时间辨认不出它的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