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毛里了。 她抱着北十八的脖子,听着导演的碎碎念,想到自己之前在一群记者中看到的那些晦暗灵魂,以及事情发生后藏在人群里小声议论的那些人,默默地给导演点了支蜡。 说话间很快到了布景好的后院,众人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被几个工作人员看管起来的男人。 他看起来平平无奇,完全是那种混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着的类型。 “孟导,您应该不至于随便拎个人出来敷衍我吧”时云念站在那个人面前,在对方怯弱地避开对视后,凌厉的目光转向旁边的孟源杰。 她的质问实在是太直接了,以至于孟源杰在被她问了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又错愕又委屈。 “就是他我让人查过他的电子产品,和换衣间里的镜头是相连的,我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来敷衍你” 孟源杰为自己叫屈。 时云念嫌弃地后退一步,她身后跟着的保镖便立刻上前,从工作人员手中接手这个人。 以及对方一应的电子产品。 “时老师冤枉啊我没有做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机里有那个东西之前我去上了个厕所,没拿手机,回来里面就有那个东西了我真的没有偷窥过时老师” 男人同样喊着冤枉,即便是被保镖们压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嘴也始终没停下,并且说的有理有据。 就连脸上老实巴交的诚恳样儿都格外真实。 时云念,温予南,北玺三个人都站在他对面看他隐忍着痛苦的表演。 北玺看得比另外两人更透彻一点,比如对方灵魂中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恶臭。 在温予南为对方的解释而犹豫不决的时候,北玺在北十八怀里突然出声说:“你在撒谎。” 男人豁然抬头看向北玺,却在望进她双眼的一瞬间下意识狼狈躲闪。 小朋友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的仿佛容忍不下半点污垢。 他看进去后,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清晰的倒影,还有自己那浑浊不堪,似乎正在被神明审判的恶臭灵魂。 在避开视线后,周围氛围猛地一静,他意识到不对,立刻大声吼着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可他之前那下意识的反应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对他产生了更强烈的怀疑。 温予南原本的犹豫也消失不见,后退了一步,将主场让给受害人时云念以及拆穿对方的北玺。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囫囵地解释着,北玺看了眼面上泛起冷笑的时云念,也半垂下眼,再度轻声打断他:“你就是在骗人,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男人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 见此,时云念从保镖手里接过纸巾,慢悠悠地摊开覆在手心,然后抬手,隔着几层纸巾捏住男人的下巴。 将他一点点托起,将他那张脸也一点点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她的手指在用力,肉粉色的指节逐渐泛白,男人脸上的痛苦神色也越来越重。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演戏”她冷声质问,也不需要对方的回答。 时云念平静地注视着男人徒劳无功地挣扎,在听到对方喉咙里发出痛苦而模糊的呜咽声后,倏而松手。 “啪” 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声后,在慢悠悠飘落的洁白纸巾的衬托下,男人坑洼不平的脸上迅速红肿,并显出鲜红的指印。 围观的导演和工作人员被这一耳光惊得眼皮子直跳,心里对这位影后强势不好惹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偷窥我”时云念凉声问完,尚未落下的手再度高高扬起。 “啪” 下一秒,又一耳光落下,并重重地在了同一侧脸皮上,指印交错着,衬得男人格外凄惨。 男人狼狈地将头偏向一边,被打的半张脸上缓缓溢出几缕鲜红的血丝,被指甲划破的面皮不停抽搐着。 疼痛终于让他的演技破功,老实巴交的神情暗藏几分狰狞,他蠕动着嘴唇,像是在无声地咒骂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