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几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瓜葛,殿内的几位臣子皆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
容洇没想到乾政殿里会有这么多人。
也没有想到乾政殿里会是这样的情形。
提着食盒的手紧了又紧。
难怪,褚南川点名要她将这糕点送过来。
为的不过是要当众折辱她罢了。
殿内无人发话,容洇站在原地没动。
美人颜色天然,冷香淡淡,夹杂在一堆围绕过来的刺鼻的庸脂俗粉里,愈发显得清幽好闻。
贺凛推开身旁倒酒的舞姬,扫一眼容洇手上提着的食盒,似笑非笑道了一句:“今日这糕点,送来的有些迟了。”
“抱歉,是我、是奴婢迟了。”
容洇揭开食盒,将食盒里的糕点取出,一碟一碟均匀分好,再奉到各大臣面前的矮脚案几上。
上首的褚南川听到她的话,冷嗤一声。
呵,奴婢?这个身份,她接受得倒是挺快。
褚南川不说话,仰头喝一口酒,目光落在女郎高高竖起的衣领上。
众人神态各异的打量目光停在身上,容洇只当作没看见,低着头,将碟子里的糕点一一送出去。
好在只需要将糕点全部分好再端过去,不用再多做什么,就能从这里离开。
只是在送糕点的时候,容洇出了一点小意外。
一不小心,撞上案几翘起来的一个小角,双腿一颤,她整个人跟着往旁边一倒。
好在坐在案前那人及时伸出手扶了她一般。
容洇抬眼看过去。
面前的男子五官清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容姑娘,小心点。”
容洇认出他。
是昨日攻破宫城时,站在褚南川身边的那位副将。
听昨日的士兵唤他,似乎他名为贺凛?
贺凛对着容洇笑。
容洇却莫名觉得他那笑里带了几点阴郁,给她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她不太喜欢贺凛看她的眼神。
且他握着她手臂的手用劲实在太大。
容洇觉得有点疼。
“多谢。”
容洇挣脱他手,道了声谢。
贺凛眯眼看着容洇匆匆离开的背影。
伸出自己方才扶过她的手,放至鼻端深深嗅了一下。
果真是个美人啊。
离得越近,便越有滋味。
贺凛浅笑一声,拿起一块容洇刚放到他手边的糕点。
褚南川无声将二人的动静纳入眼底,指尖摩挲着酒盏上蜿蜒的纹路,眸光晦暗一片。
食盒里还剩最后一碟糕点。
容洇将那糕点端在手中,环顾了一下殿内。
只剩一人没送。
是坐在上首的褚南川。
两人目光隔空对上。
容洇一看到他,又想到昨夜。
被他咬过的脖颈隐隐有些发痒。
她别过眼,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低着头将糕点送过去。
有了方才贺凛的前车之鉴,容洇这次低头看得仔细,走得很稳,没有再撞上案几。
褚南川余光一扫,瞥见她隔得远远的衣角。
在别的男人身前投怀送抱,到了他这里,却异常稳妥。
修长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墨玉扳指,褚南川眼底一片幽幽如晦。
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拽到了自己的腿上。
容洇躲闪不及,后背磕上案几,发出重重一声。
动静将底下一众大臣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众人看到褚南川怀里抱着个女子,一时愣住,又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几声:“殿下终于开窍了……”
之前褚南川只一个人喝着闷酒,众人只当他不近女色。
眼下看了这一幕,方才恍然,原不是殿下不近女色,而是殿下眼光高,只看得上容姑娘这样姿色的。
倒是那些舞姬看向容洇的目光变了变。
好嘛,心里打了那么久的算盘,被一个中途进来的小娘子给捷足登先了。
那些舞姬们个个眼底艳羡。
容洇却觉很不舒服。
男人的腿又硬又热。
坐在他腿上,她还不如直接坐地上。
容洇蹙眉。
动了动身子。
她要起身。
男人却不许她乱动,大掌锢在她腰间的软肉上,将她更用力地往下按,紧紧贴上。
男人的腿越来越硬,越来越热。
直戳戳地顶着。
容洇虽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没什么经验,但到底也是个差点成亲的人。
从宫里来的那些个嬷嬷,曾耳提面命地教导过她。
还给她偷偷塞了许多小册子。
容洇感受着底下的那形状。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面色“噌”一下便红了。
唇边递过来一个酒盏。
男人冷清的声线在耳畔响起:“陪孤喝酒。”
褚南川似乎喝了很多酒。
容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大乾曾经的那位太子殿下,清冷自律,从不沉溺与酒色。
容洇记忆里的那个褚南川,从来不会是这样的。
男人身上杂糅的酒气和脂粉香飘进鼻腔,容洇皱眉,偏过头。
“奴婢不会。”
“不会?”
褚南川呵笑一声,被酒气熏红的眼尾也跟着微微翘起。
“孤可记得容姑娘曾偷喝过整整一壶的女儿红。”
然后,抓着他发了整整一天的酒疯。
容洇不知面前的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
只觉他面色瞬间冷沉下来。
下一瞬。
男人长指紧紧攥上她下颚。
褚南川将她面庞扳过来,盏中酒水顺势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