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
褚南川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那缓步出殿的容姑娘身上。
容洇跟在王德全身后到了偏殿。
殿里摆着几个衣柜,旁边立着几面等人高的琉璃镜。
靠窗的妆台上摆着一盒又一盒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胭脂水粉。
浓重的脂粉香气飘散在空中,呛得容洇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衣服都在柜子里,姑娘看着挑吧。”
王德全有些于心不忍,小声交代完,却也不好再留在这里,自行退了下去。
容洇上前,支起半扇窗棂通了好一会儿风,这才上前打开衣柜。
柜子里面挂着的都是舞姬们平日上场表演时才会穿的舞裙,颜色过分艳丽不说,就连款式都十分夸张,薄薄几层布料,比眼下乾政殿里的那些舞姬身上穿的还要单薄许多。
容洇蹙眉,目光一件件从那些舞裙上逡巡而过,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衣服,穿上和不穿,又有什么分别?
容洇抬手,要将柜门关上。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冷笑。
“怎么,这些衣服,容姑娘都瞧不上?”
容洇一吓,回头去看。
偏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褚南川就站在门边,抱臂看着她。
他朝她走过来,目光越过她,往柜子里一扫,拎出一件裙裳扔到她手上:“换这件。”
容洇拿起褚南川挑的那件衣裙,展开一看,面色登时涨红。
那件东西,与其说是裙子,不如说是几根珍珠串起来的帘子。
透过那层薄得可怜的白纱,容洇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指尖。
褚南川转过身,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意味不明地开口提醒。
“殿里的其他大臣都在等着。等久了,他们可是会有意见的。”
容洇手心紧紧攥着那件单薄到可怜的料子,忍耐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望向他:“我想到另一个房间换。”
“就在这换。”
褚南川看着她,冰冷的语气不容置疑。
贝齿将唇瓣咬得苍白。
容洇背过身。
指尖颤抖着,当着男人的面,缓缓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小小的带子掉落脚边,堆作成小小的一团。
紧接着。
是身上的裙衫。
一件又一件,从那抹白腻的香肩上徐徐滑落。
女郎美好的身姿逐渐显露眼前。
到最后。
身上仅剩下最后一件蔽体的小衣。
光线从窗棂处汇聚而来,静静停在容洇身上,将她照得无所遁形。
透过那几面高大的琉璃镜面,她看到了身后的褚南川。
他正慵懒靠在椅上,指尖轻摩挲着拇指上的那枚墨玉扳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容洇难堪地闭上眼。
小衣掉落脚边。
雪白涌出。
染暗男人一双长眸。
容洇闭着眼,指尖胡乱展开那件珍珠纱裙套在身上。
可越着急,却越不得章法。
指尖几遍摸索,反将系带上的那几串珍珠全都缠到一处成了个死结。
正手足无措之际,身后男人突然靠了过来。
“松手。”
容洇指尖猛然一顿,依言松开手,将那几串珍珠系带交到了男人的大掌上。
修长的皓指骨节分明,轻轻松松解开缠成一团的系带,替她系好。
“好了。睁眼。”
容洇眼睫一颤。
缓缓睁开眼睛。
琉璃镜面里清楚照出一个她。
还有,站在她身后的他。
珍珠纱裙单薄。
胸前以珍珠为界连缀而成了两圈,中间是单薄如无物的一层薄纱。
她轮廓本就生得美好,不大不小,形状精致。
此时被纱裙包裹,更添一层朦胧的韵味。
男人粗热的大掌缓缓覆上,绕着最顶端的那颗珍珠,轻轻一拨。
容洇身子被弄得一颤。
两人目光在镜中相遇。
大掌缓缓拢紧,裹在那层单薄白纱后的隐秘软肉从指缝间溢出。
褚南川侧首靠上女郎颈间,气息火热。
容洇听到他低哑的声:“这珍珠,倒是很衬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