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越到后面提的问题就越刁钻,结束的也越快,眼见大多数人都被惩罚过了,越到后面我越紧张。
手机又被传到我这里。
“最让你印象深刻的心动时刻是什么?”我被问到。
心动时刻?
好陌生的词,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住好几秒,直到前面的老师推了我一下说时间快到了。
我说:“我不知道,好像没有。”
我把手机递给下一个人,妄想混下去。
“诶诶诶!必须回答,不然你这问题就让在场的一个人帮你回答了。”
那我就直接对着童乐说:“你帮我回答吧。”
“跳跳老师你愿意吗?不愿意还是她答哦,答不上来就要接受惩罚哦。”
“我没问题。”他说。
问题原封不动地抛到他身上,他很自如地回答:“有一次我被打趴下的时候。”
“哇塞!”
“你是这样的跳跳老师哦。”
有人起哄着。
手机依然向后传着。
被打趴下。他一个大男人能被谁打趴下,我脑海中思索着这个问题,半晌后,手肘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触碰感,童乐递给我一串肉串,我接过来咬着签子吃了两口。
已经有些冷了,咬起来有些硬。
嚼着嘴里的肉,我看见这次输掉游戏的人是苏老师,上次和我们一起去福利院交流教学的苏老师。
福利院……
突然想起在福利院的时候,童乐好像被我打趴下了,他当我搭档的时候。
哇塞,这人,我心无旁骛地教学,他竟然……
我偏头看了一眼他,发现他面色淡然地看着别人游戏继续。
你小子,喜欢我是吧。
得躲他远一点,毕竟我对他好像没有额外的情感。
对吧?
对吗?
我的思考被递到手中的手机打断,怎么这次传的这么快。
然后手机响了一个电话,倒计时被迫中断,我还没来得及听到问我的问题。
游戏刚好结束在这里,大家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想玩一些其他的。
“哇!快看!”有人指着湖边说。
我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橙红。
“哇哦!”我忍不住感叹,“太美了。”
近在眼前的太阳,映满整片湖的落日,傍晚的微风,还有轻轻哼着的歌声。
童乐哼着的是很熟悉的旋律,只是我不太会唱,但我确信我绝对听过。
其他人都拿出手机来拍照,我自己也拍了几张,但很可惜,手机终归是拍不出眼前景象带来的震撼。
我听见身边轻哼的人唱出了歌词,是一首比较老的粤语歌——“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引)
我就说我听过吧,还听过很多遍,不会粤语也说的出这句歌词。
只不过下一句我忘了。
我依旧沉醉在眼前的景色中,没留出脑子去想身边人轻哼的歌声。
“太美了。”我们都感叹着,忘记了团建准备的好几个游戏。
“就这么看着吧,多美好。”大姨说,“游戏以后还能玩,回到城市里就很难再见到这样的夕阳了。”
“快多拍拍照。”有人说。
我调出了自拍模式,想录一下自己的视频,身后许多人也入镜比了剪刀手,氛围简直不要太好。
等夕阳彻底落下时,天空变成了一片灰蓝。我们把帐篷边的灯打开,大家都还没有要散的意思,就围坐在一起继续刚才的小游戏。
等到野餐垫上的食物都吃的差不多了,我们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帐篷里。
大姨睡得早,我在旁边一直不能入睡,干脆出了帐篷在湖边走一走算了,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有睡意了。
没想到这么晚了,湖边竟然还有人。熟悉的背影在湖边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慢慢悠悠,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走进了竟然被他发觉了,转过头来看向我的时候,我有一瞬间地呼吸停滞。
头一次发现他的眼神那么明亮,可能是因为晚上的缘故,路灯就在他头顶。
“这么晚还没睡啊?”我干巴巴地说。
“睡不着,他们两个有点打呼。”他回答我。
是指另外两个男老师。
“早知道你自己睡了,另外租个帐篷。”
“我早也不知道他们打呼。”他笑着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现在怎么办?睡外面?”
“够困了总能睡着的。”他说着,反过来问我,:“你怎么也没睡?”
“我也睡不着。”我说着又解释了一下,“下午已经睡了一觉了。”
“是哦。”
下午都是靠着他睡着的,想起那个情景我又有点尴尬,想起他说心动的时候是被打趴下我更不自在了。
“你……”
“我……”
两人竟然同时开口,我站在沙滩边的木阶上,他站在绵软的沙滩里。
“你先说吧。”他说。
“我没什么说的。”我低头。
“那我说了。”
我点头。
“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他说,眼神望向我,比湖中的水还要明亮,我心里有一块地方好像被他这么明亮的眼神刺到了。
“我……”我不知道该讲什么,讲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讲我没这么接触过男生吗?
我体育生,从小就不把男生当男生的人,在我眼里,男生就是对手,如果我在武术上战胜了某一个男生,我会得到很大的欢呼。
没有男女对抗的赛事,和男生的比拼一般在场下休闲时,退役之前我从没输过。
可是,感情呢?
很陌生的领域,我要怎么战胜面前这个男生呢。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他今天说被我打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