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仿佛我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我要去墓地,就没留在花店了,她好像去花店买花了。
十五年了,每次来到这片墓地的时候,我总是会一个人坐在这座公墓前哭很久。
当时福利院的大火死了很多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不到十个人了。
葬身火海的他们,连尸体都没有完整的,最后在政府的帮助下,集体安葬在这片公墓。
我每年都这一天上午过来,安安姐会在前一天过来,小阳哥则会在晚上餐厅打烊了过来,其他人大都不在这个城市了,我们都会帮他们带个话。
我们都默认不在同一时间来,因为害怕。
在这一天看见对方,就是不由自主想起十五年前那场大火。
我们是踩着他们才活下来的人,要说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们也知道,必须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我们都在自己的生活中找到一个寄托。
安安姐是花,小阳哥是做饭和音乐。我就是孩子们,每次看着孩子们的笑容,我就觉得我到人生是有意义的。
那天回去之后,安安姐跟我说,章家问了她一些关于我们身世的事。
她居然知道来么,那会是怎么想我呢。
会觉得我可怜吗。
我很怕别人觉得我可怜。
可是她好像没有。她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也没有带着怜悯的目光看我。
她真的很不一样。
教师节那天收到安安姐的花,我把它送给了她,虽然她最后没有拿。
可是我就是想送给她,我想说:“谢谢你,没有可怜我。”
那束花她没有收,我最后还是带回了家,好好的养着。
之后如果有几乎的话,送她一束更漂亮的吧。
之后我们就一起去了福利院,知道她要去的时候我也惊讶了。
毕竟她好像跟幼教没什么关联的样子,但知道是去上儿童防卫课的就明白了。
每次幼儿园和福利院交流都需要在结束后整理材料,比如教案,比如会议发言。
而非常倒霉催的,整理这些东西的人是我。
我想她应该不会写教案,就发给她一个教案模板,是我在中班的时候上过的一节安全课,非常的清晰。
能帮到她就好。
我上课的时候她来旁听了,给我弄得有些紧张了,甚差点把材料漏发,幸好她没有发现。
再又幸好的是我上的是自己比较擅长的手工课。
至少,她对我的印象应该不会很差。
但也不好说,毕竟她第一天上班就被我烂在门外。
她上防卫课之前,明显的整个人都开始紧张,我安慰着她,传授给她我自己百试百灵的方法。
她说自己要先去角落捋一下,让我先进去。
我觉得她肯定还是非常紧张的,就没有着急着进去。然后就被她逮住当搭档了。
她给我按到在地上的时候我是真有点怕啊,倒下之前我想着我的保险应该不会那么快生效。
但其实她没有下重手,在我的后背即将触碰到地板的时候她拉我起来了。
好厉害,她的控制力。
她好像对我的表演没有很满意。
“不是……哥你得会演啊……”她对我说。
后面的话我没听见了,我只听见了“哥”。
是不是男生都对这个称呼没有抵抗力啊,别人不知道他反正我听见的时候挺开心的。
虽然她好像是非常无语的语气。
给她做搭档的效果还不赖,她很满意。
她还说我们是最佳搭档。
我很开心。
刚进福利院的时候,我就跟她说带她去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但其实我还有点担心我回到秘密基地,会不会触景生情在她面前哭出来。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不无道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抱住我。
她的怀抱非常温暖,温暖的像云朵,虽然我没有接触过云朵,但我就只想到了这个比喻。
好像云朵是柔软的吧。
可能是我在被她抱住的瞬间,脑子就抽掉了。
真的脑子抽掉了,心跳还空拍了。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时候,正式喜欢上她的吧。
一个拥抱就俘获了我的心,我意志力确实不坚定。但面对她,我还要什么意志力呢,她武力值这么高,我无论哪方面都被她碾压的呀,除了带孩子。
后来其实我一直不敢提出来,只敢默默地看着她,将自己的心思掩饰的一干二净。
她又帮我了,我班上有个特别好动的小男孩,天天得四个老师轮着守他,那天中秋游园会就一会儿的功夫居然爬树了。
小男孩没事,但是章家有事。
我看见小孩爬高的时候,心都快凉了,我心里呐喊着:“祖宗啊,你真要我命了。”
要真要我命也就算了,偏偏是章家。
我跟她一块跑过去,但她确实预判比我好,而且出发点比我近。
她摔了,为了保护我班上那位祖宗把手摔断了。
小孩没事,但是被吓哭了。我让花花老师把他带走,连忙看一下章家的情况。
她要我给她固定手肘发时候,我手指都在发抖。
远处还传来小孩的哭声。
我还没哭呢。
她说:“摔的是我,你抖什么?”
我心疼啊,我紧张啊,我怕我一个没绑好给你的手废了。
给她把东西送到她家后,她邀请我一起吃饭。
我受宠若惊,下意识想拒绝。
可她坚持要我上去,我就上去了。
她的妈妈非常热情大方,我的碗里被夹了很多菜。这样的温暖,我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
我妈妈是福利院的院长,她要看顾的事情太多了,爸爸是福利院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