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书,斟了一杯茶,递给进来的于曙。
于曙接过一饮而尽:“谢殿下!炙城王邀几人叙旧,却只见赵战一人与之相见,其余人都不见踪影”。
麒王心中了然,因为一道圣旨,炙城王这辈子都再无任何继承王位的机会,臣子们又怎么会愿意跟一个废皇子扯上关系。
“当年三弟顽劣,非要隐瞒身份去太学,父王只好将他送去,那赵战便是他的同窗好友。”麒王很欣赏赵战的重情重义,只可惜,三弟鲁霖虎名字虽然霸气但身子娇弱,貌美成邪,终是无缘帝位。
这样也好,他才能一心一意对付太子,以伺机夺取太子之位。
“殿下的意思是……,赵战与炙城王只是同窗叙旧?”于曙拿不定麒王的意思,于是试探的问。
“嗯,如今朝堂貌似安稳,其实内里波涛汹涌,像赵战这般新婚之夜舍下新婚娇妻去见众人避之而不及的炙城王,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是少之又少了。”麒王想要将赵战纳入麾下。
“殿下,炙城王想要给王后娘娘送药,却被娘娘身边的宫女给拒了,并且,那宫女竟还口出侮辱之语。”于曙都替炙城王感到屈辱。
麒王揉揉眉心,烦闷道: “炙城王算是有心了,但他却忘了,这伟丽皇宫囊进天下奇药,无所不有,三弟还真是愚钝至极。”
他沉吟片刻,眸光阴冷:“宫里无论是宫女还是阉人都已惯会拉高踩低,他们早已是牲畜,猪狗不如。”
听见麒王骂人,于曙却觉得舒坦,那些宫里的人,个个趋炎附势,丧尽天良,确实猪狗不如。
“于曙你辛苦了,本王已命人将饭菜送到你的房间,快去歇着吧。”说完,麒王随手拿起一本书。
“多谢殿下!”于曙退出书房。
麒王放下书,甩甩碧色衣袖,躺在木床上,闭目养神。
氤氲的浴房里飘着大料的气味还有各种花瓣的香气。
正当王芣绥泡完最后一桶梅花浴,将要起身的时候,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泡发了,浑身的皮肤都胀胀的,很不舒服。
这时,竹叶端着一个精致的茶叶罐走过来,她命人另装一桶热水,然后将茶叶倒进去。
一股茶的清香飘来,王芣绥皱皱凌乱的眉头。
“少夫人,请移步龙井茶浴桶。”看着泡的虚脱的少夫人,竹叶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王芣绥一听头都大了,再泡下去,她就要肤烂身亡了。
这个病态赵战是不是非得折磨死她才开心?
“洗就洗,不就是绿茶浴嘛,也不差这一桶。”她咬牙切齿地跳进去,水花四溅。
绿茶浴?这名字有点刺耳。
“还是叫龙井浴比较好听”她自言自语道。
一盏茶的时间后,换好衣服的王芣绥只觉身子酸软,浑身无力,被竹叶和兰花扶着回到婚房。
此时,天色微亮。
王芣绥仰天长叹,她竟泡了一晚上的大料花茶澡。
她坐在床上,四处找寻,没有看到那个变态丈夫,整个人顿时舒畅了不少。
竹叶走过来:“少夫人,您快些睡会吧,再过一个时辰就该起身请安了。”
“啊?”王芣绥困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听到请安两个字,就睡着了。
竹叶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接着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一个时辰之后,竹叶和兰花叫醒正睡的香甜的王芣绥,并给她洗脸涂胭脂、穿衣、挽发插发簪。
一番折腾之后,王芣绥仍困意不减,直打哈欠。
星月走进房间,给王芣绥送来了食盒,看两个丫头已将少夫人打扮停当,眼里流露出赞许的神色。
“星月姐姐来了”竹叶最先看见星月,她笑着朝来人福了福身。
“星月给少夫人请安。”星月福身施礼。
“快免礼”王芣绥看到星月就不自觉的扬起唇角,她喜欢这个小姐姐。
“少夫人快吃些东西,一会儿您就该启程去给太夫人请安了。”星月将食盒递给竹叶,她上前为王芣绥理了理衣服。
“少夫人真好看!”星月忍不住夸赞道。
“是吗?你们也都很好看。”王芣绥看看三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也由衷赞叹道。
她走到铜镜前,看到流云发鬓上斜插着一个碧玉步摇,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上绣着活灵活现的鸳鸯,简洁大方又好看,她不由在心里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
竹叶已经打开食盒,兰花拿来碗筷,王芣绥吃了两个肉馅大包子,又吃了一小碟胡萝卜丝咸菜,喝了一碗小米粥,吃饱喝足,本该神清气爽的,可她总是打哈欠,想睡觉。
在星月的引领下,她来到前院正厅,星月告诉她,要先给公婆敬茶,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王芣绥上前,看到一位端庄贤淑的湛蓝衣妇人和身着同样颜色衣服的侯爷赵戒坐在高位,她跪在铺好的红色垫子上,接过清风端来的茶,先敬公爹。
“儿媳芣绥,给父亲敬茶,望父亲安康!”她按照星月路上教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赵戒点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并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儿媳。
“拿着吧”赵戒看向儿媳,觉得此刻的她跟前两天的那个姑娘一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看来自己为儿子选了个长相还不错的媳妇,想到此,他脸上笑意愈浓。
“谢父亲!”王芣绥跪地又磕了一头,才伸出双手接过红包,竹叶上前,从她手中将红包抽走。
王芣绥站起身,转步来到另一个垫子前跪下,端起清风手中的茶杯,双手递上前。
“儿媳芣绥,请母亲喝茶,愿母亲容颜永驻!”
赫连英接过茶,浅喝两口,然后从绣着荷叶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红包,她将红包放进儿媳手里,并拉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
“谢母亲!”王芣绥朝婆婆福了福身。
赫连英浅笑,转眼瞧见走过来的小儿子,再想到他昨天竟然让新媳妇泡了一晚大料澡,笑意全无。
赵戒也听闻了儿子对新媳妇的做法,心头不快,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