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对她活下来感到不可思议,她依旧日复一日每天双眼猩红扒着笼子一遍又一遍诅咒那些人不得好死!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他们,把他们碎尸万段! 那些人对她的诅咒早就习以为常,他们也很清楚,只要放她出来,给她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实验室所有人撕成碎片。 所以对她的看守从来没有人敢疏忽。 没有希望的日子更是让她饱受折磨,漫长的折磨更是让她濒临崩溃,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中,用着仅剩不多的力气,对着那些害她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诅咒,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 哪怕这些恶毒的诅咒,不能伤害他们分毫,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诅咒不能伤害他们分毫,那时候她大概已经在怨恨中憋得快要疯了吧。 大概是这股不肯服输的执念,让她饱受折磨之后依旧吊着一口气不肯死。 哪怕活得可悲又狼狈,她也在一直等着,等一个机会。 最后,她终于等到了。 实验室在研究基因重组的实验,实验经过了灵长类动物,但是用在人身上的时候,失败了,那些实验体全都死了,然后就有人提出来用她,因为她是经历过好多实验还依旧活着的人,她的耐性比其他实验体都强。 然后她也不知道那些人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之后就是不停地抽血、取肉、活检,她觉得自己在痛苦中死过去了一次又一次,可经历了一个月后她还是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她一如既往咒骂那些人不得好死,那些人对她的话也早就习以为常。 实验过了不久,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异,她可以变化成她所知兽类的模样,根据身体变化程度的多少出现不同程度的力竭。 那时候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她早就观察了实验室很久很久,等待的就是一个机会。 之后就在一次吃饱喝足后,推翻血洗了实验室,逃出来后。 之后就遇到了恒一,恒一把她带回了易阁,她亲眼看着想要离开的人全变成了尸体,她想出去复仇却出不去,再然后,麻木和必须要服从命令的生活就把她逼疯了,她逃不掉,就选择了跟恒一同归于尽。 不,她不能将之间被关的而产生的应激情绪带到现在,不然到最后最痛苦的是她自己。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内心,自从实验室出来后,她的心态就变了,她开始看谁都觉得谁想害她。 她怨恨的人那么多,从小便生存在好多人的恶意中,她怨恨的人太多太多,怨恨她见到的每一个人,出来后,她也不肯接受任何人,她就像是把自己封印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不肯接受任何人传递过来的任何信息。 不管这些传递来的信息是示好还是恶意,她都会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些人会害她,会对她不利,会挖她的肉放她的血,会趁她不注意把她抓起来囚禁到一个小笼子里,会抽她的脊髓挖出她的脑组织,会用无数尖锐的刀子戳破她的皮肤刺进她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划开她的身体。 从出生到长大,她见到的所有人都那么坏,她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那么坏,她不敢把恒一想得太好,也不敢对她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每天都努力蛰伏着,就像在实验室中那样蛰伏着,每天都在寻找着逃出去的机会,每时每刻都寻找着推翻弄死恒一的机会。 如果当初她有现在的心态,如果她肯平静地与恒一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许两人根本走不到同归于尽那一步,或许他会放她出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也说不定。 可惜,她仅有的认知禁锢她的思想,让她对所有人的认知都存在于她仅存仅限于人的那一层黑暗面上,她固执且坚定地认为所以人都会害她。 她的亲人会害她,实验室的人也会害她,那么恒一也一定也会害她,只要她不顺从,她一定会把她关进小笼子,拿起刀一遍一遍剥开她的身体。 她害怕,她太害怕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所以上一世的她最后宁可选择了和恒一同归于尽,也没说出过内心的想法。 与其说是恒一囚禁了她,不如说是她自己囚禁了自己。 从出生就浸泡在如此恶臭的人性臭坛子里,导致她对人的认知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错误。 她坚定不移的认为所有人的都是一样的,和她父亲一样,和实验室的人一样。 错误的认知让她恐惧,让她将自己的思维禁锢起来,让她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藏在内心深处,她认为只要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 她固执的认为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害她,就像被人攻击受伤的野狼崽,只要有人靠近,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她都会不择手段地冲上去将人咬死。 好像只要咬死他们,自己就安全了一样。 多么荒谬又可笑的想法,可是现在想起却觉得莫名心酸。 当时的她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她认为这只是她的自保方式,已经没有能力接收别人传达的善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被害妄想症吧? 所以她前世是被人害多了,所以得了被害妄想症? 不不不,她不能让这种阴暗的一面影响她,上一世的齐月已经死了,跟恒一同归于尽,现在的她是言小月。 在这个新的世界她每一天她都过得很开心,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她上一世没有的,这一世都有了,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人,和上一世不一样的人。 虽然没有娘,但是她有一位女儿奴老爹,她有言商,有言君,还有言家做后盾。 言商宠着她,言君惯着她,言家也很有钱,就算她这一辈子都不用努力,也能过得很开心很富裕。 再后来,遇到了恒一,她感觉全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像是又被束缚了。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她的心态出了问题,她该尝试着放平心态,就算放不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