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乾隆的青眼,这才“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切发生的实在仓促,黄家来不及也没有余力为原身多做筹谋。
好在原身之前得过一段时间的恩宠,收了乾隆不少的赏赐,除去些不能换钱的宫廷制造还有些可以流转的白银在手中,最富裕的时候现银加银票,至少千两银子。
但原身年轻时花钱如流水,总想着多买些衣服首饰,打扮的好看些多获得些恩宠,因而并没有攒下什么体己钱。
直到失宠之后没了进账,原身才幡然醒悟抠抠搜搜过起了日子,但只节流不开源,总有坐吃山空的那天,银子在宫中最是不禁花,黄芪来的时候盘了一下原身的私库,只剩下百八十两的现银。
要不是金手指,黄芪还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过活。
暂不说没钱也养不好身子,她的目标可是活到八十八,若是成日吃糙米糠咽菜,这岁数不活到也罢。
黄芪这些天攒下了一个一两金子、数个二两银子,今儿的五两银子交给湘云去买黑炭了。
打从明天起,她可以每天变出一个五两银子,这钱不能稀里糊涂的花了,黄芪准备针对这笔银钱做个计划。
历史上仪嫔是进了二月没多久就去世了,虽说心病占大头,但也与寒冷的天气密不可分。
这并非没有依据,就是在现代,老年人一进冬天身体机能就会大不如前,死亡数量较之夏季更是攀升,要不后来怎么掀起一股在三亚养老的热潮。
因着这个,保暖成为黄芪当前的首要目标,不但东侧殿的炭火要日日不间断的烧着,就是穿的也必须比以前更厚实。
常在的份例里,保暖些的布料有云缎、衣素缎、彭缎、宫绸、潞绸、纱、绫、纺丝各一匹、木棉三斤,看着是花里胡哨的,但三斤木棉连做个夹袄都勉勉强强,如何能捱过这个冬天,因此黄芪打算多买些棉花、皮草这些暖物。①
至于养身子,她并不打算把大头的钱花在补品上。
真名贵的补品动辄上千两,她买不起,稍微便宜些的十几二十两功能也实在有限,调养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没必要因为这种长线的目标,让自己吃不好也穿不好,那实在是舍本逐末了。
横竖富察皇后与纯嫔这些日子往东侧殿送了不少红参,先吃着就是。至于她身上的那些小产后遗症——腰痛、贫血一类。
黄芪打算自己做些便宜有效的茶药包,放在日常生活里慢慢调,她是通些医理的双花茶就是她自己调配专用来利咽消热的茶药包。
其实听她的名字就知道,她们老黄家一定有一个懂医的还是个中医,没错,这人就是她姥爷。她自幼跟着姥爷在田埂里穿行去各家问诊治病,十几年耳濡目染下来,就算是个木头也该略通些医术了。
腰痛、贫血在中医的门类里根本就算不上病,用她姥爷的话说,开药只解燃眉之急,还不如在平日里多吃多喝多注意,这才是健康之道。
因此,黄芪打算把这些小病小痛融入到日常生活里慢慢纠过来,不止吃饭连喝水都不放过。
想着,她平铺了一张宣纸将自己需要的一些草药写了下来,预备明儿让小福子照着方子去太医院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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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小福子把晚膳提回来了。”湘云走了过来,轻声道。
黄芪点点头,天大的事儿都不能耽误吃饭,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回来再说,她暂撂了笔,随意把桌面上的东西收了收,便跟在湘云后头一路来到花厅。
花厅里,湘茴已经摆好晚膳,捧了个黄铜盆打了满当当一盆子水在那儿候着了。
这是黄芪的意思,她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个人卫生毕竟与健康息息相关。她若想活到八十八岁,生活中的每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从前东侧殿并没有勤洗手的习惯,自打她穿来后,湘云、湘茴在她的影响下不但饭前饭后要洗手,哪怕从外头回来了也会记得冲一冲洗一洗。
黄芪葱白的双手搁在盆子里细细的洗涮起来,顺带拿香胰子搓了搓指缝,觉得差不多了,她才从湘茴手中接过帕子擦了干净。
“主儿,今儿的晚膳有您想吃的芙蓉鸡片和椿根馄饨,还有溜黄菜、烧素鹅和庆元豆腐,粳米饭与烤烧饼。”
比起下午那顿点心,这晚膳看着用心极了,荤素搭配、色香俱全不说还考虑到她尚在病中吃不了浓油赤酱,专挑着既清淡又可口的来。
可见平日里打赏御膳房的钱都没白花,就像这个烧素鹅,要是不花银子,别说大师傅会把素菜做成荤口来哄她开心,八成就拿几片菜叶子就给人打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