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它当成以后的专攻方向,除非是真的热爱。”
“那你热爱什么?”南嘤脱口道。
宴怀洲笔尖停了,把腿抻直,双肘向后抵在沙发上,整个人往后靠了靠,转过脸去看她,右手悠悠转起笔来,丢了个直球过去:“怎么?开始好奇我了?”
南嘤转开视线,嗓音清冷,“随口问问。”
她试图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试卷上,然而旁边那道审视的视线太过强烈。
宴怀洲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脑中又闪过了今天在包厢她和陆安棠对峙的那一幕,或者更早在怀鹿那一次,她俩的氛围就不对劲。
那绝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俩之间的关系也绝不会如表面这般简单。
他以前懒得管,随便她们怎么闹,怎么势同水火,总之跟他无关。
但现在他没法忽视,因为他竟然该死的认为南嘤接近他都是因为陆安棠。
甚至刚有一瞬间他都想直接问出口。
赌一把,南嘤会不会如实告诉他。
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不是怕听到答案,而是怕问题本身。
他将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问出口,为什么在意南嘤对他的接近究竟单不单纯。
顺着这个问题,他也许会牵扯出更多他目前不想直面的东西。
宴怀洲收回目光,敛了下眸,心底暗骂了一声。
操,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怂。
怂到不敢开口问一个问题。
也许这本身已经足够说明什么了,但他现在还是想自欺欺人,深一分都不愿深究。
-
之后一周,时间过的很快。
学校备战一模的气氛很浓郁。南嘤白天按部就班地学习,有时候会去图书馆自习,晚上除了去怀鹿打工外,就是去宴怀洲家给他讲解文言文。
她其实白天在图书馆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给宴怀洲整理文言文翻译常见的实词、虚词还有重点词汇等。整理好了直接把本给他让他照着背,几个晚上下来她发现宴怀洲背诵能力超强,几乎过几眼就能原模原样背出来。
他差的是领悟力,阅读理解和作文也是他短板。
但一周时间太短了,来不及都补。
最后一晚,南嘤给他撂下一句话,“听天由命吧。”
周三的时候,南嘤直接去了考场。
明嘉的考试分布一向都是按照上一次的成绩排,从第一考场顺次往下。
南嘤是新转学来的,没有上一次的考试成绩,直接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位次。
宴怀洲因为休学了一年,也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南嘤直接奔着考场最后一排过去,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眼神随意一瞥,就看到她前面桌子上座位号旁边的名字赫然就是宴怀洲。
离开考还有十五分钟,他还没来。
最后一个考场的人都是排名垫底的学渣,是真正的不学无术来混日子的,所以考场很乱。
推搡的,打闹的,坐桌子上打游戏的,喧哗声简直盖过整栋楼。
其中一群人视线还频频往她的方向瞥,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南嘤实在有些烦,把卫衣上的帽子兜头罩上,转头看着窗外,尽量使自己平心静气的忽视教室里的声音。
但她听力好得出奇,兜上帽子后周遭的声音反而更清晰了。
是一群女生的议论声。
“她就是南嘤啊,真的好漂亮啊,新晋校花真的当之无愧,确实比陆安棠好看。”
“你可小声点吧,这话传到陆安棠耳里,有你受的。”
“全校都在讨论,她还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啊。再说了,她都把宴怀洲得罪了,气焰也该消消了,当谁都怕她!”
“卧槽,你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宴怀洲也在这个考场!靠靠靠,我们能看到真人了!好激动啊!”
“别犯花痴了。”那女生往南嘤的方向努努嘴,“人家名草有主了。”
“就是帮她出了个头,也不意味什么吧。可能就是宴怀洲看不惯陆安棠欺负人呢。”
那女生‘嘁’了一声:“陆安棠欺负的人还少吗?你见宴怀洲为谁出过头没?”
另一个女生顿时偃旗息鼓。
很快,议论声渐消,转而化成一阵不小的骚动声。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到她身边停下。
“冷啊?”
宴怀洲低头瞧着把整颗头都严严实实埋在帽子里的人,有点纳闷,快速扫了一眼教室里的所有窗户,都是紧闭的。
“不冷。吵。”
南嘤的声音从帽子里传来,闷闷的。
教室自宴怀洲进来的那一秒就已经自动消声。
比监考老师来了都管用,所有人都各回各位了,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这的动静。
宴怀洲更纳闷了:“教室这么安静,哪吵?”
南嘤把帽子摘下,抬头自下而上地看他,挑眉问:“你猜教室现在为什么这么安静?”
宴怀洲把笔袋扔在自己桌上,扯过椅子坐下,胳膊随意搭在椅背,侧着半边身子看她,“不是因为考试?”
他高一都是在第一考场第一座位,考场就跟现在一样安静,都专心在脑子里过知识。
他没见识过学渣的世界,但下意识以为所有学生都是一样的。
对考试这个东西还是心存敬畏的。
无论是第一考场还是最后一个考场。
南嘤微微无语,她脑袋往前凑近一点,破天荒的小声调侃了句:“学神,你好单纯。”
宴怀洲:“……”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人能用‘单纯’两个字形容他。
这个词让他受惊不小,第一科考语文的时候,他都还有些恍惚。
于是他已经预料,平常就拉胯的语文分这次南嘤也应该无法化腐朽为神奇。
两天考试,时间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