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老爷们,哭的如同襁褓里的婴儿。 楚渊耐心的等着,轻轻拍打着唐尚文的大腿。 足足过了许久,哽咽的唐尚文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浓浓的遗憾之色。 “你说咱哥俩住的那么近,咋就没喝点呢,都不知道你小子这么讲究。” 楚渊哈哈一笑:“你不是以为我是个送外卖的吗,没事和我喝什么。” 唐尚文老脸一红:“前段时间我也晚上送外卖来着,就因为晚上睡的晚,白天去上班迟到了好多次,赶上裁员才丢了工作的。” “那王八蛋老板,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出口气,回头我让人过去查查是不是偷税漏税了,抓到之后往死里罚。” “成。”唐尚文也露出了笑容:“查那狗日的,肯定偷税了,往死罚。” “嗯,往死罚。”楚渊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以后你老婆孩子出事,我一定会管。” “管,怎么管,管吃喝啊还是管上学,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一万二。” 唐尚文惊呆了:“就凭你?” 楚渊起身就要走,被缇娜给摁那了。 唐尚文沉默着,紧紧攥着拳头,又缓缓松开,满面哀求之色:“我真的活不成了吗?” 楚渊微微点头:“我不想骗你,要是骗了你,答应你的事,也会变成谎言。” “我明白了,那…那就让我死的痛快点,反正也活够了,你说人活着为了啥,有啥意义呢。” 默不作声的贺青云突然插口道:“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缇娜:“…” 唐尚文也愣了一下:“啥意思?” “浪。”贺青云正色道:“骨灰洒在大海里,死了都要浪,往死浪,当渣男,睡姑娘。” 楚渊都懵了。 自己刚刚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没说睡姑娘啊。 缇娜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渊,气的够呛。 唐尚文乐了,嘎嘎笑:“你同事还挺幽默呢,我要长他这样,不浪都白瞎这长相了。” 楚渊干笑一声,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打个商量。”唐尚文试探性的说道:“给我扔岛国那边去吧,就扔那个什么神厕旁边,好歹我死之前弄死几个人拆个房什么的,也算不枉此生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爱国。” “咋不爱,这不是穷吗没来得及爱。” 当着缇娜的面,楚渊装模作样的说道:“爱国不分贫穷。” “倒也是,之前我还支持国货呢,没成想,我拿李宁当童年,他他妈拿我当龟田。” 楚渊:“…” 唐尚文傻乐着,乐了如同接受命运一般,低下了脑袋。 “小楚,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行,你的那些同事说希望我配合工作,我配合就是。” 楚渊回头看向缇娜,后者走了过来,造型很淑女的蹲在了唐尚文面前。 “据我们调查,大约在三个月前,你开始去医院检查身体,那时候就感觉到了身体不适,对吗。” “是,脑袋疼,我媳妇说是工作太累导致,可我不知道为啥,就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似的,很别扭。” “在此之前遇到过可疑的人吗,或是经历过不寻常的事情?” “有。”唐尚文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时候总有可疑的车辆在周围溜达,我印象挺深的,就我们这群苦哈哈,谁能开的起路虎啊,好几台,黑色的,整的和拍电影似的,还有很多外国人,来回打听,打听个老头,叫…叫什么富贵还是旺财,我还以为是收狗的。” 缇娜下意识回头看向了楚渊。 唐尚文接着说道:“一个姑娘,诶呦,胸比你都大,大洋马。” “长相能形容一下吗?” “这哪记得住啊,光看胸了。” 楚渊呵呵一乐:“已婚男人就这样,我从来不看胸。” 贺青云:“你是正人君子。” “我一般看腿。” “我也看了,主要是穿的是牛仔裤,胸倒是露一半,外国娘们就是开放,嘿嘿。”唐尚文心挺大,都命不久矣了还能乐的出来:“聊了没多一会,然后和我说…” 说打这里,唐尚文愣住了,眼睛有些发直。 缇娜:“之后怎么样了,都聊什么了。” “我…”唐尚文的瞳孔有些涣散:“不记得了,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之后就过的浑浑噩噩的,身体一天比一天不舒服。” “为什么要拆了楚渊的家?” “我在寻找…寻找…” 唐尚文痛苦的捂着脑袋,死活也回忆不起来了。 “这种情况我常见。”楚渊耸了耸肩:“一到关键时刻就卡壳,留悬念,老套路了。” “对了,是基因库,脑子里有个声音,让我寻找基因库!” 楚渊:“…” “基因库?”缇娜面色凝重:“什么基因库?” “我…我不记得了。” 楚渊呵呵一笑:“我说什么了,还得是留悬念,电视上都这么演,诶,就吊着你…” “对了!”唐尚文一捶脑袋:“黑色盒子,巴掌大小,上面印有花纹,不到一斤重,周身没有任何缝隙,长方形的,金属盒子。” 楚渊:“要不要这么详细?” 缇娜面色越来越凝重:“这基因库是记录用的,还是保存用的,又是什么物种的基因?” “我…”唐尚文脑仁又开始疼了:“这个我真回忆不起来了,我都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信息,只能回忆出这么多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缇娜回头,直勾勾的望着楚渊。